苏官刚想起身,便感觉腰从后面被人抱住,他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只手便捂住了他的口鼻,他顺着手主人的方向望去,看到了纪清阁的面庞。
“殿下?”苏官被捂着嘴,声音有些不清晰,他感觉纪清阁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而且有一道很准的直觉告诉他,他好像要倒大霉了。
纪清阁移开了手,转而用两只手把他稳稳的抱了起来,大步朝床边走去,还将苏官没看完的账本撞到了地上,苏官开始挣扎起来,想要离开纪清阁的怀抱,“殿下,我还没看完账本呢。”
苏官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已经被丢到了床上。
苏官闻到了纪清阁身上的味道,跟他有一晚的记忆一模一样,他赶紧坐起身,往后面缩了缩,将被子扯到自己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纪清阁,“殿下,你喝的是鹿血酒吗?”
纪清阁一条腿的膝盖抵在床榻上,掀起眼皮,目光灼灼的盯着苏官的脸,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苏官这下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遮住了,躲在里面弱弱的问道:“那喝了多少呀。”
纪清阁抓住他露在外面的雪白脚腕,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压在身下,低声道:“一壶。”
一一壶?苏官瞪大了眼睛。
纪清阁先在苏官的脖颈处嗅了嗅,就像是一只饿了多时的野兽,突然一口咬住猎物最脆弱的地方,根本没给苏官太多的思考时间。
苏官的眼睛立马就红起来了,腰肢也随着纪清阁接下来的动作发软,额头不一会儿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大口的呼着气,“殿下好殿下”
无论纪清阁对他有多放纵宠爱,可在这种时候,他的软语求饶根本不管任何用,纪清阁反而会愈发放肆,越来越过分。
苏官小声的抽噎着,纪清阁主动将肩膀的那只凤凰送到苏官唇边,“忍不住就咬我。”
苏官眼睫上的泪珠轻颤,听话露出了小尖牙,一口咬住纪清阁的肩膀。
他委屈到了极点,却还是没敢太用力,最后在上面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牙印。
纪清阁其实只是浅浅尝了几口那壶鹿血酒,若她真的全部喝完,苏官怕是至少两天都别想出这个房间,等到黑沉的夜透出几分光亮来,她将湿漉漉的苏官捞出来,柔声问道:“还能回家吗?”
苏官满脸困倦的埋在纪清阁的怀里,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坚持道:“要、要回家。”
再不回家的话,说不定下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苏官委屈的想着。
纪清阁轻笑起来,低声道:“好。”
柳府内,柳归浅晨时便起了身,她到后院去给柳主君请安时,柳主君正在梳妆,见到她还有些惊讶,继而道:“浅儿,你才刚回来,眼下又不是在国子监,怎么不多睡会儿?”
柳归浅道:“孩儿习惯了早起温书。”
柳主君既欣慰又心疼,世家子弟中不乏纨绔之辈,仗着长辈作威作福,一点儿不思进取,他的女儿却一直都是同龄人中的翘楚,十五岁便通过了国子监的校考,还被郭祭酒收为学生。
柳主君嘱咐道:“眼下离春闱还有好几个月,别累坏了身子。”
“孩儿有分寸的。”
柳归浅陪着柳主君说了一会儿的话后,便忍不住问道:“父亲昨日可是去了司家观礼?”
柳主君有些奇怪柳归浅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毕竟柳归浅向来是不太爱管别人家的事的,他道:“是啊,司家大小姐行冠礼,司家主君请了不少人去,苏家人也去了。”
柳归浅不动声色的问道:“苏家都去了谁?”
柳主君点头道:“我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就只看到苏家大公子,也不知道苏家后面有没有其他人来。”
柳归浅没有在柳主君口中听到想听到的人,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柳主君话锋一转,道:“不过说起来,自从苏家小公子出嫁后,我就没见过他了,他出嫁那日,苏家主君还请我去添福,我从来没见过那般标志的人儿,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听说嫁进东宫后,太女殿下很是宠爱他。”
柳归浅离京两月,京城中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其中就有陛下赐婚,苏官嫁到东宫,柳主君将这件事说给了柳归浅听,末了,发现柳归浅有些失魂落魄,不禁问道:“浅儿,怎么了?”
柳归浅及时回过神,摇头道:“孩儿无事。”
柳主君没看出来什么,想起方才的疑惑,问道:“你为何突然会想问起观礼的事了?”
柳归浅道:“孩儿之前跟司家大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只是随口一问。”
柳主君却是不信,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你之前与我心中已有了相中的人选,等回京后才能告诉我,如今可能说了?究竟是哪家的公子,我明日就上门提亲去。”
柳归浅喉头微涩道:“父亲莫要问了,我现在还不想成婚。”
柳主君只当她是在不好意思,顾及着年轻人的面皮薄,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多说了一嘴:“不过能被你相中,想必是很不错的孩子,若是不早早定下的话,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可有得你后悔的。”
柳家是高门显贵,柳归浅又是个品行相貌都出众的,京城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嫁进柳家,柳归浅却一直没有对哪家公子表露出过多的关注。
柳归浅这样的表现,让柳主君愈发好奇她的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