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来想去,想了一千遍一万遍,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么离谱的地方惹了疑。
虽然仇炼争目前还不能只看这一个地方完全确定,可他也因此生出了万般的疑心。所以我越想越气,一种莫名地愤怒与羞耻,几乎把我从头到尾给覆盖住了,十根手指头根根都似冒烟,一张脸几千个毛孔都似在喷火。
这群人平时一个个正儿八经、浓眉大眼的,结果都在盯什么地方啊?
他们全都是没见过真正意义上的翘臀吗?一个劲地惦记我的做什么?
我那个地方……
它,它,它……
明明连金·卡戴珊的一半大小都没有!
(注:卡戴珊的屁股是一般人的四倍至五倍大小。)
我整个人瞪着钟雁阵,像瞪着一个自动送上门让我揍的好沙包。
钟雁阵只苦笑道:“抱歉,我们这些做捕头的,自然是什么样的身体特征都得去记,哪怕是不为人道的,也得记住。”
我努力压了火,道:“所以你今日过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钟雁阵正色道:“我想来请你……劝和。”
我冷笑道:“劝和?我?”
钟雁阵叹道:“江湖上帮派层出不穷,虽说侠以武犯禁,可这些民间势力也有其存在的道理,我们身为公门人,只该扶善除恶,却不可能真的把它们都消灭掉。”
我不耐烦道:“说重点。”
钟雁阵咳嗽一声,道:“我想说的是,仇门主的意气门和许帮主的动明帮,相较起其他门派,都是行过许多善、除过许多恶,于地方有益的武林帮派。若是意气门与动明帮拼个两败俱伤、势力大损,便宜的只会是其它不守规矩、四处行恶的帮派。这未免太过可惜了。”
我道:“所以呢?”
钟雁阵目光炯炯道:“所以,我只希望叶……唐大侠你能够出面调停,这两个帮派的领袖都与你有不浅的交情或缘分。只要你出面说话,仇门主……仇炼争他说不定就会放弃……许帮主,许亮明也说不定会改变主意,卖出一些旧日意气门的产业。这三者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岂非是大大的好事儿?”
我问:“所以,你是为了大义而来找我的?”
钟雁阵见我口气松动,目露喜色:“正是!”
我沉默片刻,道:“你是希望我以叶小颜的身份去劝仇炼争,为了大义,放弃斗争?”
钟雁阵点头,我却话锋一转道:“可问题是,大义在每个人的心里可是不同的啊。”
钟雁阵一愣,我便解释道:“仇炼争井不认同许亮明的行善理念,他尤其不喜欢亮明哥这种与官府共存的模式,觉得许亮明过于妥协圆滑了。所以我想,他只会觉得自己若是收回旧产业,就能壮大自己的势力,更好地镇压当地的恶人。”
“许亮明也不喜欢仇炼争的行事作风,他曾多次与我谈到,意气门的人太意气而行,完全无组织无架构,把官府得罪到死,也不顾同行死活,无法无天,迟早出大事。”
“所以这三者,都不认为对方是什么友善的正义势力。”
意识形态冲突懂么?
钟雁阵想了想,了然而领悟地点头,我又解释道:“而且,前任意气门的门主出卖帮派利益,仇炼争上台后,积极为帮派谋回损失的利益,就这一点,他没做错。”
“相反,我若以叶小颜的身份去见他,利用他的愧疚之心让他收手,便是要求他在帮派公利与个人私情之间做选择。这么做有多卑鄙我就不提了。就算我真卑鄙成这个样子,他也绝不会因为愧疚而去枉顾责任。”
钟雁阵皱眉道:“你又怎知道?也许仇炼争能因为一时意气,就放弃些许责任呢?”
我自嘲一笑:“他若是枉顾责任的人,当初在星霄山云隐宫里,就不会诱我去寒潭,试图在那黑暗的长廊里杀我了。”
钟雁阵目光一闪,又惋惜又不解道:“这是什么道理?”
我想到那个黑暗中的场景,笑容发着万般的苦,连胸腔的寒意似乎都已经扩散。
“他诱我去寒潭,在那一时那一刻选择不留情,固然是不信任我,但也是因为他害怕——他怕我先杀了他。”
“他是云隐宫里为数不多的高手,他若死在我手里,谁又能去救俞星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