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健壮大汉争执不休,轮流要求去吸另外一个男性青年的艿这种事,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别说亲身经历了,光是想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要抖下来了,结果我还没开口呢,一直沉默的阿渡忽开了口。
“你们抢着去吸前面的毒血做什么?不是还有后背的毒血可以吸么?”
他目光亮堂堂,像鼓励似催促的一点星火掉入油锅,顿时炸起了更大更猛的火焰,因为沈玄商和小常对视一眼,彼此都深深戒备警惕对方。
一个依然怒冲冲地说:“你先说说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给小唐吸这毒血?”
一个还是冷森森地讲:“他知道我是什么人,他能护着我就证明他够信任我!”
眼看二人争执不休,我脸色越来越黑,那阿渡就抚掌一笑,大大咧咧道:“这有什么好争的?你们把仇炼争推开,一个吸前面,一个吸后面,这不就平分了么?”
二人一盘算,似乎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一个个的眼神都繁亮明灿如灯火了,眼瞅着就要往我这边走,吓得我一把抱住把头扭开的仇炼争,硬是不让他离开我的胸口。
“不……不用你们二位了!这种事……有仇门主帮忙就够了!”
万一他们真的来,我就要被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前后夹击地吮吸伤口,到时我左右为男,满身大汉,进退两男,汉流浃背,那情形我连想都不敢想,这,这分明是强人所男啊!!
我这么一开口,这二人虽面有不服之色,但总算还是乖乖退下了。
在一旁拱火的阿渡感觉到了有点点可惜,不过还是找了个好位置,非常开心地坐下来看仇炼争帮我吸掉毒血。
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看到此类场景,好像异常地兴奋。
而仇炼争仍在帮我,我也知道他是出于好心,是为了治疗。
但这过程依然是地十分诡异、奇怪。
他两片薄唇努动,在伤口处吮吸毒血,然而伤口和左边胸口那要命的一点又挨得太近,他上嘴唇总碰到那点,让人觉得又酥又麻,又疼又痒,又烫又冷,像有五百种滋味汇聚于红胀尖挺的一点。
而他吸掉三口毒血就别开头去吐掉一口毒,那脑袋在伤口前一扬一伏,像一叶小舟在海天巨浪中沉沉浮浮,他嘴唇离开创面伤口的一刹那,我便觉得伤口温度一下子升高,越烫越酥痒,需要被柔软的东西所填满、所啃咬,温度才能冷静下来。
所以一开始我是有些抗拒的。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后来小常看出了我害臊,就人高马大地往我身前一挡,还让围观人群统统都散开,连阿渡也被他给瞪了一瞪。
我就有些安心了,开始配合仇炼争的治疗了。
后来发展到他一别开头,我面色是很平静,但胸口主动一鼓,身上的伤口仿佛很期待他回来吮。
仇炼争看出了这变化,因此更加卖力。
不多久,伤口的毒素已被完全清理,流的血也不再是漆黑如墨,而是透出些健康润气的红。他就擦了擦嘴,去背后吸了一会儿毒血,不过一会儿,背后的伤口也不再流黑血了。
这时梁挽细细分辨之下,大概确定了解药是哪瓶,让我先吃一枚试试,我照做,果然感觉到渐渐麻木的四肢恢复了点儿气力,于是再吃一枚,紧接着胸口的窒闷感也少了许多。
大家松了口气,梁挽再给我在伤口处一包扎,我终于能站起来了。
这时我再回头看,发现言风逸不知何时已被人抬下去治伤了。
也不知他为何这般恨我,就因为我当初骂了他一通然后和他绝交,把他上门赔礼道歉用的礼物全都捏碎了、烧焦了?
这人表面光风霁月的,为何心眼总和针尖一样小?至于这么恨我、害我么?
我再看向仇炼争,只见他连番运作下来,面色已有些病态的苍白,阳光洒下来,倒像细细切碎了的白玉碎屑似的敷在他两靥,衬得他的眼神依然锐利有光,但动作有明显的迟滞疲倦,这人坐在一旁不怎么动时,就如一座封闭了自我的石像似的。
我便把小常递过来的衣服往我身上一披,把我身上原来穿的那件衣服,给披在了他的背上,然后问:“如何了?”
仇炼争淡淡道:“看见仇人却不能杀,我不好。”
我看了一眼远处,沈玄商已经不在人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