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炼争上台时什么武器都没带,只带了一个茶壶。
一手拎着茶壶,一手空空如也,此人利利索索地上台,却是这么个古怪造型,好像不是上擂比武,而是去茶馆听书似的,搞得众人一下子议论纷纷,好像都在谈论这是做什么。
陈靖虹却盯凝他许久,忽爆出一句。
“你身上的药味儿……是旧伤?”
仇炼争一仰头,口气淡淡道:“对付你,依然足够了。”
这人在我面前都不肯服一点儿输,又怎会在对手面前示一点儿弱?
陈靖虹话音一落,几乎是还要再问的时候,仇炼争左手把茶壶一歪,右手往茶壶的口子那儿轻轻一抹,再掌心一翻,便有一片儿星花寒梦般的薄冰从他手中飘然而飞,直袭陈靖虹!
又是杀人钻孔切肉横旋的一片儿薄冰!
说好的留情呢?怎么一上来就是杀招!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却发现这片薄冰儿却与之前不同,转速更快、体型更是轻盈薄弱。
等到它飞到陈靖虹不足一尺的距离时。
这人只翻出一只手。
一手如鹤起鹰击,瞬间蕴着赤热而危险的掌力袭向薄冰!
然后五指一抓,居然截住了!
他居然截住了那片杀人薄冰!
他空手截住,使我大为惊异,小常也是面色一紧,钟雁阵和柳绮行更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评价的时候,陈靖虹只面无表情地随手一翻,薄冰瞬间消失于他的五指之间!
仇炼争一言不发,再在茶壶口子上一抹。
瞬间又是三枚轻轻薄薄的冰片儿,像翻山跃海一般飘袭过去,分上中下三路而进,势要逼迫陈靖虹飞下台去!
可陈靖虹凌空一翻,把身体从竖的直接翻折成了一条横于空中的线,如此轻巧地躲过了两枚薄冰后,他竟顺手抓住一枚薄冰,五指一热,冰片儿再度融于他的指尖!
小常诧异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陈靖虹的‘赤魄掌’克制了他的‘天冰’?”
我却摇头道:“不像……这几道薄冰全是直线前进,没有转弯也没有变速,似乎是仇炼争的内力附着不足了……”
柳绮行的第一场结束得有些快,钟雁阵的第二场也拖不了多少时间,以至于他还没有从刚刚的内力消耗中完全恢复过来,所以甚至不能用自己的血制造血冰,而是必须借助茶水去制造茶冰,可看这几片茶冰的走向,它们以直飞居多,毫无转弯旋切,根本不像是仇炼争平时用出的那诡异飘忽、路线不定、能转上九曲十八弯的“天冰”!
难道这一场注定要败了么?
仇炼争,难道你就只有这么一种招数,薄冰不成,你就要落败了么!?
陈靖虹只淡淡道:“仇门主还是早早下台吧,你气力有所消耗,旧伤未能复原,你斗不过我……又何须纠缠?”
按照以往,仇炼争听了这话就该冷眼讽回去了。
他是个受不了气的人。
谁给他气受,他就给谁发一道区区的致命伤。
可如今陈靖虹如此大度地劝他认输,他居然没有反应。
不但没有反应,而且整个人面无表情,无燥乱也无杀气。
我正疑惑呢,可是这人目不斜视地看着对手,不曾看我,也没有去听底下的议论纷纷,他只专心致志地用茶壶在右手掌心上倒了一捧水。
然后就把茶壶随手一扔。
我顺手一接,茶壶就像说好了似的直接落到了我的手上,我一掂量,里面的水已经空了!
好家伙,他这是在借此告诉我,茶水全用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