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讨厌得……让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梁挽只是沉默而平静地看着。
这使阿渡的脸一热,心一刺。
他竭力维持笑,竟有些笨拙地说:“所以我现在,就竭尽全力地勾引你……梁挽,你肯让我勾么?”
他曾经肆意而冷艳地勾引着一方枭雄。
曾叫心机深沉的林袖微也忍不住为他惊艳。
曾让看不起他的许多人,只需多看他的身躯和脸蛋一眼,就什么都愿意捧给他。
可他现在面对梁挽。
却显得很笨拙。
也很僵硬。
好像一个第一次学会去勾引人的人,在笨拙地展示自己。
像一个忽然忘记了一切的孩子。
梁挽只是叹了口气。
“把衣服穿上吧。”
阿渡没有再说话。
只是沉默而面无表情。
梁挽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动作轻柔地把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放在他的手里。
然后坚定地看了看他,道:“再不穿,你会着凉的。”
阿渡还是没有说话。
梁挽只能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他一身单薄地抽身而去。
没有再回头,没有再停下。
他知道阿渡需要很多时间去自我消化这种平静而又难熬的拒绝,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刺激、去打扰。
而在他离去的那一刹那,阿渡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才露出刻骨的悲与痛。连同他笨拙而僵硬的勾引技巧一样,在这个无人的花树下,显得不合时宜,又可笑荒唐。
他一生随心所欲。他的人生本是持续地演出一场杀与睡之歌。
他自由自在地勾人、杀人,把自己的性命和尊严都轻轻抛掷。
只为了那生死一瞬的亮芒与星光。
他以为这种自由来去的浪荡生活,可以一直过下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
竟让他遇到了这么一个人。
这个人太好了。
好到让阿渡第一次感受到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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