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丝毫不领这二人的情!
而且还随意和理所当然道:“只有这把椅子,还算干净。”
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那把被小常和钟雁阵碰过的椅子,就未必干净了。
小常脸色登时难看。
而那柳绮行更是怒目而视。
连仇炼争都在皱眉、不爽。
只有钟雁阵这等有雅量的老好人,面上坠了半秒的尴尬,然后一笑而过,当无事发生。
我知道高悠悠本意不是嫌脏,他就是不坐别人碰过的椅子罢了,只因他觉得被别人碰过,就有一定的几率沾毒、或被做手脚。
但他就是不好好说,非说什么“干净”,岂不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吗?
你对仇炼争礼貌、宽容,他其实是会记得的,会在平时对你拼了命地好,把心都掏给你,但是在生死关头他就给你捅娄子。
你对高悠悠礼貌、宽容,他倒是也会记得的,但在平时就侮辱你、气死你,然后只有到了生死关头,他才会记得要对你好。
所以这两人真是半点不假的卧龙凤雏啊。
我只能对着高悠悠道:“之前我讲的,你可都听到了么?”
高悠悠慢慢点头:“听了大概内容。”
好家伙,果然一直都在屋顶上追更!
我叹了口气:“好,那我就接着说了。”
那小桑和阿渡稍作休息,就交换了彼此的情报。
原来小桑上来潜伏,就是因为怀疑林袖微与几桩大案有关,可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他便想问问阿渡的意见。
阿渡虽然与林袖微不亲近,但却曾经与秦照川很亲近,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阿渡却道:“我觉得,他可能有参与其中,出了部分谋划,或出了一些力……但他应该不是主谋或元凶……”
小桑奇怪道:“你为何这般想?难道他对你的觊觎,他对秦照川的背叛,还不足以说明此人是一番狼子野心、淫肺恶腑吗?”
阿渡笑着说:“因为林袖微虽狼子野心,但他这些年的主要精力应该都用在了去恨秦照川。秦照川虽对外狠毒,对内却很得人心,他根本翘不动墙角,也怂恿不了几个人背叛,所以他只能,也只敢用你和小杨两个品行恶劣的新人,去跟着他作乱。”
小桑点点头,他发现阿渡确有洞察人心的本事。
阿渡又说:“而且,他应该很怕被秦照川看出他的野心,而这几件案子太大了,他如果全权包揽,势必要分些精力,若是抽调的人力太多,也势必要引发怀疑。所以,他应该不是主谋,最多是帮凶。”
小桑道:“你当时看见他杀秦照川,虽有些惊讶,却没有过分惊讶,莫非你早就知道他恨着秦照川?”
阿渡点头:“秦照川告诉了我一些事,让我觉得——他应该是早早就恨上了秦照川,在当义子之前就恨了。”
原来林袖微还不是秦照川义子的时候,就在“照天耀地门”当一个普通的门徒。那时他年纪尚轻,模样清秀得几乎和个女孩子一样。
他那时本领出众,做事勤勉,为人善良羞涩,又不擅长交际,外貌又过分阴柔,因此招了许多人嫉妒。
小桑诧异道:“他是真的曾经善良羞涩过?”
阿渡点了点头:“秦照川也不傻,若林袖微不是一开始就善良羞涩,他又怎会收这人为义子?”
小桑道:“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阿渡说,那是因为有一日秦照川一时兴起,想招个男|妓来侍寝。
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做,也是唯一一次这么做。
因为当时有人给他送了许多名贵佳酿,他在兴头上喝了许多,人就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