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悠悠坚定道:“如果你坚持和仇炼争在一起,你必须得知道这个。”
我叹了口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高悠悠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我,忽道:“你还是要和他在一起吗?”
我的笑容有些发苦,但还是回答道:“是,我还是想试试。”
都到这一步了,再难再险的事儿不也得试试看吗?
要只是门派恩怨,我反倒觉得我们的未来会很难。
因为这世上越简单的事情,解决起来越是很复杂。
可扯上聂楚容这个幕后大boss,简单的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我反而觉得未来有些明朗了。
倘若查出来,仇炼争那师父或师叔真在给那聂楚容暗中效命,那就是在助纣为虐,是在祸害忠良,一下子就从世外高人下降成黑社会大佬的狗腿子了。
那一向嫉恶如仇、杀贼为先的仇大门主,总不至于帮着他的恶师父(叔)吧?
我把话和高悠悠说了一通,他却只是瞪着我:“反正,你就是要和他在一块儿。”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面上表情幅度并不大,我却从他的口气里竟然品出了极具人味儿的不甘、恼怒,甚至是恨铁不成钢。
我笑道:“你不也还是要走吗?”
高悠悠:“我是要走,你劝不住我。”
我道:“你走可以,但不能这么毫无准备地走,我会拜托阿渡、梁挽,他们欠了我的人情,你带上他们走吧。”
高悠悠眉头一皱:“带他们做什么?”
我道:“凌熙让是不是完全可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三个人若是与你联手,天下可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得过你们。你带着他们去,我才放心。”
高悠悠断然拒绝:“不行。”
我苦笑:“你是在帮凌熙让,你找他们,也是凌熙让欠他们,不是你欠他们的。”
高悠悠迅速摇头:“还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
“我已经决定找别人了。”
我一愣,道:“谁?”
高悠悠听了这话,居然淡淡一笑。
“还能有谁,郭暖律啊。”
他平时轻易不笑,这次偶然一笑,倒像是画里沉寂的花儿在山崖间绽放了似的,看得我心头一欢喜,真希望手头有个相机,能够在这个时候照下来。
可高悠悠的笑来得快,走得更快,他马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见见他……还有他手里的剑。”
但你把想见他放在了前面。
这是不是意味着某种改变?
是不是意味着一座由成见与戒心搭成的高峰,在两年的不离不弃、奔走查案下,终于不再是无坚不摧、不可攀登?
我目光欣慰地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想去抱抱他。
我就知道,他当初和郭暖律一定发生了一些更加产生火花的事儿,只是我没有亲眼目睹罢了。
结果我这顺其自然地一伸手,高悠悠迅速躲开,远方的仇炼争也眉目一动,有些站不住了。
我有些担心地看向仇炼争那边,却见他一脸震惊焦急地看着我,高悠悠也瞪我:“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