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寿宫耽误了一点时间,出来时天色擦黑,往常这个点,暴君应该用晚膳了,今天居然没有在慈寿宫遇见。
傅星河:“陛下是不是忙着?要不我明天再去?”
夏眠劝道:“娘娘,今儿去吧,要是陛下忙到顾不上吃饭,还能劝劝。”
傅星河提醒她:“本宫空手去的,拿什么劝。”
夏眠暗自懊恼,是啊,她刚才见贵妃给太后做奶糕,怎么就没有撺掇贵妃给陛下准备一份?
她忘记了,那贵妃呢?贵妃是故意忘的?
她们陛下好像有一点点委屈?
夏眠:“嘴上劝劝?”
傅星河点点头,耳垂被西沉的暗红霞光衬得有些粉:“那你引路。”
不是她故意忽略孟岽庭,而是孟岽庭从来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做也是白做。
孟岽庭的谨慎是因为废太子逼他吃狗食留下的洁癖,傅星河知道这点后,就彻底打消了喂胖暴君的计划。
她一直呆在后宫,头回去孟岽庭的地盘,中间经过织河桥,突然想起她封妃入宫,身披贵服纤纤细步,而暴君在这潋滟的织河桥边长身鹤立。
她故意走得很慢,暴君的脸色很臭。
傅星河勾了勾嘴角。
宣政殿点了灯,福全在外面守门,看见贵妃来了,连忙迎上去,“参见娘娘。”
傅星河:“陛下在忙?”
福全点点头:“在批奏折,忙惯了,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福全轻轻推门,疾步到桌案前:“陛下,娘娘过来了。”
孟岽庭头也不抬:“让她等着。”
福全苦了脸,他就知道陛下还在气头上。
陛下赐妃子笑,妃子不但不笑,还摆脸色,陛下恼怒情有可原。
福全只好委婉地,跟贵妃传达了陛下的意思。
傅星河眼里闪过不自在,笑道:“本宫再等等。”
自作孽不可活。
等到日光全部隐没,宣政殿的烛光越来越亮,傅星河站得小腿发酸时,孟岽庭还不发话。
傅星河对福全道:“公公帮我进去问问,本宫能不能坐着等?”
福全应了一声,又进去传话。
“陛下,贵妃问她能不能坐下来?”
孟岽庭猛然转过头,眉头拧起:“她难道站着?”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躺着就是给他面子了。
福全讪笑,陛下的心里的贵妃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贵妃一直站着呢。”
孟岽庭眉心蹙紧,哼了一声:“叫她进来。”
想必是昨天无缘无故朝朕发脾气,今天没脸坐着。
孟岽庭合上奏折,“还算有的救。”
傅星河肚子饿得发慌,急需进食,进来就开门见山:“臣妾给陛下——”
孟岽庭不知她为何这么急,仿佛完成任务不愿多呆一刻,便抬高手臂,语气僵硬:“快点。”
傅星河拿了软尺,利索地从他的臂长开始量起。
仿佛有默契似的,谁都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