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州紧紧盯着蓝玥，嘴唇嚅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脸复杂。
现实里喜欢的小师妹竟是游戏里认识多年的网友，还是他以前的伴侣，上天为什么要和他开这种玩笑？
言州室友和陈萌萌已经回过味了，敢情言州说的骗他婚的人妖之一，就是蓝玥，这误会真是大了去了。
没想到简单吃一顿饭，成了网友掉马现场。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游戏里具体发生过什么，但看他俩凝重的样子，估计有过不小的矛盾。
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都别拉着脸，笑一个嘛。”陈萌萌想要活跃气氛，“换个角度想，概率这么低的事都被你们碰上了，多有缘呀。”
“……”
气氛更冷了。
才放学不久，食堂人满为患，周围声音吵闹，唯有他们这桌安静得诡异，言州这顿饭吃得食之无味，不断偷看蓝玥脸色，欲言又止；蓝玥低头静静吃饭，没有理他。
漫长的一顿饭终于结束了，蓝玥将桌子收拾干净，端起餐盘起身离开，言州叫住她：“皎……蓝玥，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蓝玥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几秒后点头，“可以。”
陈萌萌和言州室友识趣地先走一步。
言州陪蓝玥去放碗，然后送她回宿舍。
“对不起。”
路上，他沉默了半晌，向她道歉，“如果早知道你是皎皎，打死我也做不出那些事，要打要骂随你便。”
他看着蓝玥秀丽的瓜子脸，内心的悔恨滔滔不绝，对水蔷薇的愤恨越加强烈。
如果不是水蔷薇，他和皎皎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但我对你是真心的。”言州着重强调，表情苦涩，“我对皎皎说的那些话，说我在现实中有了喜欢的人，是真的，那个人就是你……虽然我和水蔷薇结婚了，但只是为了夫妻任务，没有别的，你不要生气了。”
“……我早就不气了。”蓝玥说。
这是实话，水蔷薇掉马，斋月是最惨的人，蓝玥在京夜无云那儿痛痛快快发泄了一通后，对斋月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虽然斋月的真实身份是言州，让她挺震撼的，甚至忍不住当面自爆身份，就是为了证明她真的不是人妖，不过头脑清醒后，她觉得自己冲动了。
这种时候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含混过去比较好。
不过后悔也没用了。
见言州满脸内疚，蓝玥反而安慰他：“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水蔷薇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提起他，言州脸色变得不好看，“我报警了，警察查到他人在缅北，有专业的诈骗团队运作，钱估计要不回来了。”
这和蓝玥从狐狸姬那儿听来的大同小异，之前她还能当乐子笑一笑，如今上升到现实，蓝玥心情复杂。
“就当花钱买教训，不要太难过了。”
言州苦笑着摇头，“我本来还想在你面前耍帅，现在可好，帅没耍到，脸倒是丢尽了。”
蓝玥不知道怎么接话，纠结间，看到前方熟悉的宿舍楼，心里一松，“我宿舍到了，师兄送到这里就好。”
言州停下脚步：“好，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