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我都发下来，你们好好看看自己的成绩，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季霖，98。”
“陶隐，90。”
……
“吴清俊，42。”
“周妍，39。”
“陈境”，念到陈境这两个字时段玉蓉明显顿了一下，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分数是她教的学生考出来的，她的怒气值显然又上了一个台阶：“18！”
听见自己的名字，我抬头，睡眼惺忪地往周围看了一圈，才将目光锁定讲台，眼神中带着些许茫然。
就差没在她耳边大吼：我陈境刚才睡得很香！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我起身快速走过去，想接过自己那张除选择题外一片空白的试卷。
老师却迟迟不肯松手，直盯着我。
看我的眼神如果能化成实质，我恐怕就要被这目光里的怒火烧成灰烬了。
我两僵持了会儿，最后段玉蓉以警告似的瞪了我一眼而收尾，放过了我。
瞪就瞪吧，消气就好，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为表示尊重，我双手接过试卷。
转身时，夹带着一丢丢私心，我草草扫了眼季霖那个方向，装作不经意。
好家伙，他不在。
哦，去十三班了。
段玉蓉发完试卷只觉肺都被气坏了半个，拖着剩下的半条命吩咐道：“低于平均分的同学一人一份检讨，没及格的同学晚自习到我办公室再写两套卷子。”
她停顿了会儿，环视了一周教室，接着上一句一字一句地说道：“明天交。”
如愿以偿地听到底下一小部分学生的哀嚎。
她满意地点点头，一手拿起试卷，一手抓起粉笔，面向黑板清了清嗓子：“咳咳，别嚷了，看，得不到就毁掉
通宵了两个夜晚，今早来学校的时候意识都是混沌的。
黄毛听见段玉蓉气急败坏的呵斥声也不惧，他慢悠悠直起身，双手插兜，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他一脸桀骜不驯，往后门走了几步，蓦然回头，果然逮着了陶隐投来的畏惧目光。
她那双又魅又纯的桃花眼红了一圈，里面涌动着不安，黑眸被泪水包裹恍若一面水镜。
要不是老子他妈的喜欢你，你早他妈被打了。
黄毛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她下意识往同桌那侧躲了躲，看懂了他的眼神。
……
下课黄毛没急着去办公室，而是回到座位，一脸不爽。
没等来陶隐的小声的撒娇讨好，却等来一张晦气烦人的脸。
来的是我亲爱的好同桌周妍。
她身子往桌子那边靠，软声软气地说到：“清俊啊……刚刚怎么发那么大脾气啊，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了？”
黄毛冷眼看她如跳梁小丑般的刻意讨好，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周妍眼睛往上悄悄偷看吴清俊的脸色，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颚线，和清新俊逸的半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