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随而入,单手撑在锦榻,为彼此支起一个小小的空间。
他在黑暗中亦能视物,骨节分明的手指毫无阻碍地重新抵上她的领口。
单薄的里衣坠地。
似早春时节,冬雪消退,显出春日盛景。
临渊本就浓沉的凤眼愈发晦暗,眸底暗潮汹涌。
李羡鱼似察觉到他的视线。
她慌张抬起素手挡在自己的心口。
可穿着的织金红裙与贴身的小衣却被毫无阻碍地解下。
落花般坠在殿内的墁地金砖上,轻绵无声。
李羡鱼面红欲烧。
正当她不知该先遮挡何处的时候,临渊紧握住她的素手,引导着她,将他身上的衣袍解开。
她的指尖颤抖,毫无章法。
而临渊的长指滚烫,带着她近乎是粗暴地将他的衣袍扯开。
墨色缠金的袍服坠下,压在她的织金红裙上,连绣着木芙蓉花的裙角都被彻底湮没。
李羡鱼面红如血。
渐渐适应了锦被内昏暗的她,努力藏下羞怯,也如临渊看她那样,将视线从他的心口处起,徐徐往下落去。
看过他精致的锁骨,坚实的胸膛,轮廓分明的小腹。
直至——
李羡鱼的杏眸微微睁大。
她慌慌张张地团身往锦被深处躲去。
她满面通红,语声羞赧又慌乱:“不行的。绝对不行的。我们、我们不合适。”
临渊蓦地一顿。
他抬起那双浓黑的凤眼注视着她,素日里低醇的语声此刻如此低哑沉沙,带着从未有过的危险意味。
“公主不喜欢臣吗?”
李羡鱼两靥红透,蚊蚋般轻轻否认:“不、不是。”
她拿指尖抵着他的胸膛,又羞又怕,却不知道要如何与他言说。
其实在出降前夕,宫内年长的嬷嬷们便来披香殿内教过她,给她看过,讲解过那些隐秘的画册。
可是,无论是从嬷嬷们口中所言,还是画册里所绘,都与她此刻所见到的,不大一样。
她羽睫轻颤,贝齿轻咬红唇,莹洁的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交替,却始终是赧于启齿。
最终在临渊将要继续的时候。
她终是绯红着脸,胡乱抬手,在锦被里给他比画了下。
“真的,真的不合适。”
就像是细口的梅瓶只能装进梅枝,而不能,而不能装进冬青树那般粗壮的分杈。
她觉得,若是强要去装。
玉瓶一定会碎掉。
临渊动作微顿。
他的眼眸更沉,齿关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