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例如,让李羡鱼不再这般怏怏不乐。
于是,他在夜色中俯下身来,吻上她低垂的羽睫。
李羡鱼羽睫微颤,轻轻抬起眼来。
临渊的薄唇随之往下,一路吻过她柔软的双颊,唇畔清浅的梨涡,与那双殷红柔软的唇瓣。
李羡鱼果然不再怏怏不乐了。
她双颊绯红,拿指尖轻推了推他,在他的吻里寻出点空隙,断断续续地问他:“临,临渊,你,你做什么呀?”
在她的询问中,临渊短暂地停下动作。
继而,又俯首轻吻了吻她的颈,语声微哑:“哄公主高兴。”
李羡鱼面上愈烫。
她正想问问,他是从哪里听来,要这样哄人高兴的的时候,临渊已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厢房内的卧榻上。
身下的锦被柔软,而榻前的少年眼眸浓黑。
李羡鱼心跳怦怦,本能地想要从榻上起身。
可指尖方撑在榻上,临渊已利落开始解衣。
氅衣与武袍尽皆落下,被他随手丢在一旁的长案上。
临渊依旧是仅着一身干净的里衣步上榻来,在她的身畔侧卧,又抬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冬夜寒凉,锦被冰冷。
而临渊身上的热意滚滚而来,似要将李羡鱼本就滚烫的双颊蒸透。
她羞赧轻声:“临渊,你,你这又是做什么?”
临渊淡淡垂眼,在她耳畔低哑道:“为公主暖榻。”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白而有效的,让李羡鱼不再郁郁不乐的方式。
李羡鱼羞赧万分。
她伸手想将他推开,但指尖停留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本就烫热的面上,却愈发滚热了一层。
她不得不承认,在结霜的冬夜里,在寒冷的衾枕间,临渊身上炽热的温度确实是很吸引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向他靠近。
李羡鱼在心里艰难地挣扎了一阵。
最后偷偷将滚烫的脸埋进锦被里,蚊声道:“我要睡了。”
临渊低应了声。
他修长的手指微抬,替李羡鱼将身上厚重的斗篷解下,好让她睡得舒适些。
李羡鱼赧于抬首,便就这般在他的怀中轻轻阖眼。
临渊的身上始终是这般炽热,令原本冰冷而漫长的冬夜似也不再那般难捱。
长窗外的风声似也渐渐歇下,唯余银白月色落在窗上,如纱幔低垂。
李羡鱼渐渐有了睡意。
她轻挪了挪身子,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语声也渐渐变得朦胧:“临渊,你也会走吗?”
就像那些小宫娥一样。
一言不发地离开她。
临渊眸光微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许久,他收拢手臂,将怀中不安的少女拥紧。
俯首在她耳畔低声启唇:“即便是要离开。臣也会尽快回到公主身旁。”
李羡鱼却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炭火燃烧所发出的轻微毕波声里,她徐徐垂下羽睫,倚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