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过了,无论怎样都睡不着,只要眼睛一阖上,就会不停地想她即将离开的事。
自从爷爷去世后,从来没有哪一个瞬间,让他觉得自己这样无能为力。
他想抓住一些东西,却悲哀地发现那些东西根本还不属于自己。
贺锦秋唇角勾起,嘲弄一笑,抬起左手,准备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可手臂却倏然被一道力量给抓住。
这力量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他只消稍稍用点心思便能将其甩开。
可他没有,或者说,他做不到。
贺锦秋还是眺望着远方,声音却有微微颤抖的迹象:“你……不是睡了吗?”
秦枫尧固执地将手中的外套往他身上披:“你不也睡了吗?”
贺锦秋轻笑:“睡不着,起来吹吹风。”
秦枫尧接上话:“我口渴,想出来倒杯水喝。”
她话音刚落,又立马补了一句:“虽然我睡着了,可是睡得并不太好,一直都在做梦,然后就惊醒了。”
贺锦秋静静听着,见她没下文了,这才应道:“是么。”
“嗯。”秦枫尧提点道,“夜里挺冷的,你就算要吹风也得穿件外套吧?”
贺锦秋再次将红酒递到嘴边,一饮而尽,喉结滑动的瞬间,他的声音也轻轻落下:“好,下次注意。”
秦枫尧:“……”
秦枫尧对他机械的回应感到有点儿无语,直觉这人有问题。
果然……那会儿的预感是准确的,贺锦秋的确在装没事人。
“那个好喝吗?”秦枫尧并未直接进入主题,而是伸手指向高脚杯。
贺锦秋笑了笑:“你要喝?”
秦枫尧倒也坦荡:“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吧。”贺锦秋揶揄了一句,“你这小朋友还不到二十岁。”
“可是我已经成年了啊。”秦枫尧觉得他说的都是些歪理,“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好歹也给你送了温暖。”
“送温暖?”贺锦秋对这个措辞感到诧异。
“对啊。”秦枫尧指向他身上的外套,“这不就是?”
贺锦秋:“……”
贺锦秋眉毛一挑,神色揶揄:“我第一次见把温暖送得这么简陋的。”
秦枫尧:“那你想怎样?”
“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成年了吗。”贺锦秋没个正形似的逗弄着她,“自己悟。”
秦枫尧:“……”
就是说……又气又理亏。
秦枫尧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