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尧置若罔闻，拉着她那炸药包似的箱子踱步到季沧身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真意外啊，原来你也会开玩笑。”
季沧愣了愣，随即不太自在地偏开了视线。
偏开后，鬼使神差的，他又没忍住用余光打量起了身旁的女孩。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高远，阳光明媚，充足的光线将周遭的景致渲染得犹如油画一般，就连身旁这位女孩，也一并成了画中人。
她微卷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两侧，半遮精致的脸庞，在说话或者想事情时，她的眼神总是异常灵动，像是积聚了这世间千万年来演变而成的精华，一颦一笑总能撼动到人的骨子里。
她具有活力，总是积极阳光，这样一个具有高能量的人，很难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包括素来淡漠的自己。
当思维流淌到这一步时，季沧蓦地怔了怔，及时打断那些荒唐的想法。
他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眼睑，轻轻揉了揉，企图去消灭那些不合时宜的幻境。
“季沧。”秦枫尧突然开口。
再次睁眼时，季沧已经恢复成平日的模样：“什么？”
“你的私人飞机还有多久啊？”秦枫尧吸了吸鼻子，“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这里又很空旷，懂吧？”
季沧明白她的意思：“离约定的时间大概还有五分钟。”
“噢，好的。”秦枫尧点点头。
“你——”季沧张了张嘴，可意识到自己想要说什么时，又突然觉得荒谬。
可他毕竟发出了声音，秦枫尧也不聋，立马抬眸看向他：“有事要问我？”
季沧的手虚握成拳，里边儿有一层薄薄的汗，被旷野的风顷刻间刮得荡然无存。
他的心情也跟着平复了下来：“你是心甘情愿过来的吗？”
“嗯？”这个问题或许有些奇怪，秦枫尧一时半会没理解到位。
季沧微微闭了闭眼，他知道自己一向不善言辞，很多时候说出的话都词不达意。
认真思考了一下，他慢慢说：“没事。”
就这样吧，省得越描越黑。
秦枫尧则没乖乖听话，没有任思绪被“没事”二字给按下暂停键，她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季沧，又联系他没头没尾的话进行了深入的揣测。
最终，她想到了答案。
“是心甘情愿的，你提供了ròu眼可见的便利，我又不傻，肯定会来蹭啊。”秦枫尧笑着说，“至于我说的考虑一下再给回复，是因为我要回去了，肯定得给关心我的人一个像样的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