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张良清楚。
嬴荷华对张良下不了杀心。
张良不能杀嬴政。
他们想要各退一步,偏偏他们各自退的这一步,身后是两个人的万丈深渊。
“先生!”陈馀大吼,“先生再不走,我们全部人就要被秦军合围了!!”
陈馀性子急,干脆用力往他后颈一砍。
大概是上天眷顾,他们寻得小路,居然从重重包围的秦军逃掉了。
阿枝小心翼翼的把嬴荷华扶将起。
“公主……”
阿枝一晃眼的寂静之中,远处一个黑衣人奇迹般的回了头。
——那是张良。
竟然是张良!
阿枝与他眼神交错,震惊,疑惑。
是他要杀她?
干涸的血凝在嬴荷华的左边脸颊。
“公主殿下状况十分不好。”
阿枝把她抱起来,连步往撵车上放。
“别动!别动殿下!”
“殿下五脏六腑生了震,千万不能挪动!”
主医大声喊了一声。
这一从赶来的随行医官风尘仆仆。
主医是夏无且的学生,后面层层选拔入了秦宫,他们医术精湛,从不涉及政治,随行本来事务繁忙,竟然万分之一的发生这种事!
还是刺杀!
医官再看嬴荷华。
见她的状况,两个随行医官已然吓住,额上生了汗。
他们连忙把昂贵的药熏放在她侧边,让她保持清醒。
“快!”
主医顾不了那么多,也不管这是什么露天的地方。
他们直接搭手把脉,用针灸的,用药的,也跪了一周在她旁边。
中医一贯有种很特别的诊断。
何况这是帝国顶尖的医疗团队。
这一号脉,她之前手心的刀痕是如何伤的、她苦思什么、喝过什么……一众医官全部面面相觑。
难怪一年前,李贤把扁鹊的医书拿出来送给他们。
结合永安公主目下这情况,医官们才知道,他们早就不知不觉上了李家这条大船。
若嬴政垂问别的,这些事情绝不能说。
——
永安公主在回咸阳的路上又遇刺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光这个又字,便引起了众多人的讨论和非议。
——嬴荷华没几天了可活了。
——嬴政再心痛难挨也要被迫接受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