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孟伯立即道,“我这就让保洁阿姨重新整理房间,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
“去年十月七号十九时三十七分,你就说过这样的话,”孟泽悬冷淡道,“你说话不算数。”
原本非常严肃的朱伯没忍住勾了一下唇角。
自家先生从小就对数字非常敏感,记忆力也远远超过常人,虽然早就见识过这种特殊的能力,但每次都还是会被惊到——毕竟距离去年十月已经过去了近五个月。
朱伯:“非常抱歉,这次是我的疏忽,请您谅解。”
孟泽悬没有再继续追究,下楼去了。
之前商恬因为生病的缘故,胃口总不是太好,尽管随行的厨师伯伯总是会给他变着花样地做些营养餐,但仍旧是吃不下多少,餐桌旁苦着一张小脸,潦潦草草把肚子填饱。
但今时不同往日。
原主看似小弱鸡一枚,却在干饭这件事儿上天赋异禀,不但胃口绝佳,就连胃部的容积都比别人大好几圈。
孟泽悬静悄悄地出现在餐厅门口的时候,商恬正一只手握着鸡大腿,另一只手将一个造型精美的小蛋糕往嘴里送,殷红的嘴唇边上沾着一圈糖粉和奶油,鼓着腮帮不知疲倦地咀嚼着。
那模样像极了一辈子没吃过饱饭的小叫花子。
孟泽悬刚刚松开的眉心再一次拧起来,审视的视线先是落在商恬那张惨不忍睹的小花猫脸上,他闭了闭眼,又落在那双沾着一块块不明油状物的小脏手上。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块儿巧克力不小心掉到了桌面上,商恬因为两只手都占着,只能低下头,灵巧地凭借四颗门牙将其捡了起来,然后得意地吞到了肚子里面。
虽然桌面的干净程度和厨具里的碗碟毫无差别,但这个画面对于某个人来说还是充满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孟泽悬全身都僵硬了。
其实商恬已经胡吃海塞半小时了,空虚了整整一天的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但因为这一大桌子的种类过于繁杂,他的注意力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状态,一边吧唧吧唧嘴,一边还要在脑子里写美食鉴赏小论文。
要不是他突然觉得头顶有些发凉,他甚至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不远处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岛岛主?”商恬猛地暂停嘴里的工作,口齿不清地打了个招呼。
孟泽悬还处在被封印状态中,一时没说话。
为了维持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而不是饭桶的良好形象,商恬赶忙手里的东西放在餐盘里,又胡乱地将黏糊糊的爪子擦抹干净,站了起来:“岛主您好!岛主您是来吃饭的吗?请坐请坐!”
岛主还是一声不吭,这让商恬有点怂,稍稍向后退了一步。
但怂归怂,他的眼睛还是贼兮兮地岛主身上打转。
摸着良心讲,这位岛主不仅财大气粗,样貌也是可以睥睨绝大多数人的,高大挺拔的身躯在灯下留下浓重的黑影,宽肩腿长,眉目凌厉,微微垂着眼睛看人的时候仿佛漫画里的反派,只消一眼便让人心里发憷。
商恬心里素质颇好,他倒是不怕这位岛主,而是羡慕不已,所以他放肆地又看了几眼。
之前的自己就是一张看起来很好捏的娃娃脸,不管怎么打扮也逃不开一股子暖烘烘的奶油味,本以为穿书之后能有所改观,没成想原主几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还是逃脱不了小白脸的悲惨命运。
眼前这位岛主的外在形象,其实就是商恬梦寐以求的——硬汉脸,硬汉身材,充满了浓浓的男人味儿!
“岛主,”商恬对这位岛主越看越顺眼,蹦蹦跶跶地跑过来,殷勤地为对方拉开椅子,“您请坐呀。”
直到商恬那只脏兮兮的手试图拉住男人衣袖的时候,孟泽悬终于动了。
他抿着唇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冷淡且充满了嫌弃,像是避开什么扎眼的污秽一般。
“你离我远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后来后来的某天——
记者来采访:听闻您最不喜欢薄荷味?
孟泽悬:嗯。
记者:听闻您患有重度洁癖,不会碰任何人吃过的东西?
孟泽悬:嗯。
然后记者眼睁睁看着孟泽悬接过商恬吃不下的薄荷味小蛋糕,吃了一口。
另一边的商恬:妈的双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