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这位公子什么意思,若是这位恩公不便留下玲儿,那玲儿跟在这位姐姐身边为奴为婢也好,还望几位能给我一个报答大恩的机会。”女子怯怯的拉住林苡衣袖,一双杏眼里泪波流转。
林苡看了眼身后,“丁姑娘身子弱,恰好需要人照顾,那姑娘便随我们一起同行,但你如果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闻言,李循眉间微蹙,思忖一会,还是附和的点点头。
他大概能明白师妹的打算,该来的总会来,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
“她的口音并非当地百姓,几位还是三思而行。”萧牧惟再次慎重提醒。
他观察李循一行人许久,因而昨夜飞鹰派几人出来异动,他发现李循招式新奇,并非寻常门派中人,倒有些像他曾经听师父说过的青山派招式。
听闻青山派一夕之间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他虽不知为何,可观几人也是侠义之士,若是被宵小之辈暗算,那的确是不该。
“她一个柔弱的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兄弟你多虑了。”周征不以为意拍拍他胳膊。
倒是李循拱手示意,“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见几人怕是未经历江湖险恶,萧牧惟又看了眼那名白衣女子,忽然转身就走,“不必了。”
“这人真是神神叨叨的。”周征摆摆手,继而又把视线投向白衣女子,“我们还急着赶路,姑娘你如果要葬父,就赶紧的吧,如果还有什么其他亲朋好友,最好还是去投奔他们,我们这一群粗人风餐露宿你怕是会吃不消。”
女子屈身行了一礼,“几位恩公能给玲儿一个报答大恩的机会,小女子已经感激涕零,刚刚那位公子说的对,我并非当地人士,只是徐州一带过来投奔亲戚的,奈何亲戚已经搬迁,父亲又中途染上了肺痨,我们没有钱抓药,所以……”
说着,她又扭过头啜泣不止,仿佛想起不能耽搁几人时辰,便自顾自捡起那块卖身葬父的木牌。
见状周征连忙上去帮忙,还轻声安慰了起来,“没事,只要你好好活着,你父亲在天之灵必定也会欢喜。”
“我早就说了,周师弟迟早会死在多管闲事上面。”杨明悄摸摸嘀咕起来。
李循斜了他眼,继而牵着马继续往镇子外走。
好在这个玲儿的父亲尸首就停放在镇子外,倒也没有费多少功夫,就买了一副棺材找了几个伙计给下葬了。
不过一番下来还是到了午时才开始赶路,这样看来傍晚怕是赶不到下一个城镇。
安葬了父亲,女子只是哀伤了会,在周征开导下又乐观起来,由于她不会骑马,便只能挛缩在马车上,三个人赶一匹马车,的确有些拥挤。
“我叫万玲儿,恩公们今后唤我玲儿就行,前段时间徐州突发水患,我们村的屋舍皆遭到了殃及,我与父亲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来此投奔亲戚,我们村常年靠采药谋生,我也略通医理,就是不知能否帮到几位恩公。”她揪着衣袖颇为紧张的望着林苡的方向。
“那挺好,我们几个对医术都是一窍不通,以后受伤就不用怕了。”周征笑着赶着马车。
杨明没好气看了他眼,“你这乌鸦嘴里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你功夫差会受伤是在所难免,大师兄和你可不一样,我看你就是觊觎玲儿姑娘的美色,所以图谋不轨……”
“啊?”万玲儿不由小脸一热,又偷偷望了眼同样脸红的周征,“我……我是恩公救的,恩公想如何处置玲儿,玲儿都自愿听从。”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是正人君子,才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周征忍不住用力拍了杨明一下,要不是在赶马车,非要和对方打起来不可。
他又不是愣头青,天底下哪里会平白无故掉馅饼,漂亮姑娘他当然喜欢,可是再漂亮的姑娘也没有命重要,这个万玲儿的确出现的令人起疑,只不过大师兄选择将就就计,自己当然要配合。
如果真是余长珏派来的刺客,那么也别怪他不懂的怜香惜玉了。
“前面有一片林子,先停下休息一会。”林苡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