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市渐渐进入了初冬,除了常青树,其他树木光秃萧条。
冷风呼啸吹来,楚商络和陈天韵靠在窗边沉默地吸着烟。
过了一会儿,楚商络说道:“一会儿有空吗?我带你见陈擎。”
“陈擎?”
话音刚落,病床上的青年轻轻动了一下,接着双手从被子中露了出来。陈天韵见状走到病房内,轻轻将沐沉的手塞回到被子里。
楚商络走过去抱着手臂靠在门口,看着陈天韵小心翼翼的动作,说道:“陈老孙子那么多,陈家家产全让陈燃分了可说不过去,陈擎是陈老最喜欢的孙子,却因为陈燃耍手段争走了大部分家产,他同样也咽不下这口气。”
陈天韵点了下头,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昏迷的青年。
楚商络看着陈天韵的背影,说道:“看来陈总真是浪子回头了?”
陈天韵摇了摇头,笑了一下:“什么回不回头的,只是有他在,我才会有归属感,就是那种你回到家,有热乎的饭菜有温暖的被窝。”
楚商络明白陈天韵的向往,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到就能吃上热乎饭菜,也从来没有享受过温暖的被窝。
这些他追求过,不过他没有得到。
楚商络吸着烟,转身坐回到走廊里的椅子上等陈天韵出来。
这一天楚商络一直和陈天韵陈擎在一起商量对策,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任骄明难得没来缠他,让楚商络舒心了不少。
这一夜迎来了京市的第一次小寒,气温骤降,楚商络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公司忙的不可开交,而现在他却清闲的很。
楚商络有些睡不着,穿上了薄棉衣,走下了楼想去田里看看。
此时天色漆黑,夜晚寒凉,他家距离田地太远了,骑小电驴不仅浪费时间,还遭罪。楚商络现在手里不缺钱了,去哪也都是陆闻开他自己的车接送,又因为任骄明一直缠着他,缠得他忘了买新车。
楚商络有点不爽,任骄明真是他的灾星!
这么晚了他就不麻烦陆闻来了,走到街边去拦出租车,接着一辆私人黑车停在了他面前,车窗缓缓落下,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楚商络眼前。
楚商络皱了下眉,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你在这干什么?”
“路过。”任骄明打开车门,望着冷风中被冻得脸色微红的楚商络,“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既然是路过,你就该去哪去哪吧。”楚商络拦下另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他瞄了眼后面的黑车,心想路过个屁,明显就是故意在他家门口蹲他的。
就这毅力,楚商络还真有点佩服他了。
去田里的路上,任骄明的车也很在他后面。楚商络知道甩不开他,干脆抱着手臂眼不见心不烦。
快要到田地时,楚商络注意到了一辆黑色面包车与他们开向相反的方向。楚商络不禁多瞄了面包车两眼,这条路很少有人来,又这么晚了,让他有些在意。
下了车后,楚商络打开手电往小屋的方向走。冷风呼啸,吹得大棚的塑料布哗哗作响,在安静的夜晚异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