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穿的很华丽,夏日,脸上的妆容也是清新淡雅一丝不苟。她先跟郑氏见了礼,“许久不见,总想着过来。阿瑶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告诉我。”
郑氏赔笑道:“这不怪阿瑶,是我不让她说的。头三个月最是要紧,万不可惊动送子娘娘,故而谁都没说。亲家母千万别怪罪。”
“这是喜事,怎么会怪罪,现在知道也省着我担惊受怕了。”陈氏年纪大了,但保养得极好。
从陆锦瑶身上就能看到她的影子。
一番寒暄过后,陈氏把目光放在韩氏身上,温声道:“也是许久未见,远哥儿可还好。”
这不是韩氏第一次见平阳候夫人,顾见舟议亲、成亲时各见过一次。
平阳候夫人是一个看着大方和善的人,眉眼含笑,气质温和。只不过,有陆锦瑶这样的女儿,又给陆锦瑶四个能顾及方方面面的陪嫁丫鬟,怎么可能是和善之人。
韩氏福了一礼,“有劳伯母记挂,远哥儿一切都好。”
郑氏笑着道:“阿瑶的嫂子都是有经验的,你且放心就好。想你也惦记阿瑶,这样,你先去看阿瑶,回来咱们老姐妹再好好说说话。”
正和陈氏心意。
上回见女儿,还是上元节。
跟着丫鬟去了宴几堂,郑氏在院门口看见了怀兮和白薇。
怀兮和白薇齐齐行了礼,“见过夫人。”
陈氏道:“起来吧。”
不消她多说,怀兮两人就领着她进了院子。
宴几堂看起来比上回她来规整多了,杏树郁郁葱葱,院子干净整洁。
进了屋,怀兮白薇还有屋里伺候的露竹就悄悄退了出去。
陆锦瑶把门关上,行了一个大礼,“女儿见过母亲。”
陈氏把陆锦瑶扶起来,仔仔细细打量个遍,“倒是没瘦,快坐下说话……听说你夫君去了滇南。”
陆锦瑶忍不住抱怨道:“对,五月下旬走的,至今都没回过信。”
她是往那边写过信的,连收到没有都不知道。顾见舟是何状况也不清楚,赈灾的都是朝中官员,公爹更是插不上手。
陈氏无奈地看了眼女儿,道:“去滇南也好,你是他娘子,男子知道建功立业是好事,你合该为他处理好家中的事,让他无后顾之忧才对。”
虽然也觉得顾见舟这种时候去滇南不该,但滇南水患,又岂是说不去就不去的。这孩子盼了许久,也不知来的是巧还是不巧。
陆锦瑶不过是说说,这种事不能和郑氏说,不能和丫鬟说,只能自己的母亲说。
大的道理她都明白的。
就是心里总会不好受。
平日里有什么委屈心里想想也就忘了,可见到她母亲,总觉得难受,才说了一句话眼睛就红了。
陈氏伸手刮了一下陆锦瑶的鼻子,“你呀,真叫我说什么好。”
陆锦瑶抱住陈氏的手,“那母亲就什么都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