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种人。。。叶蓁蓁定在原地,她不知道,在连宇瑞眼里,她是哪种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不知道,可她并不知道连宇瑞是什么人,他随口应和,到底有没有真的想帮她?朱若妍的面子到底够不够大?连宇瑞会不会明天酒醒就反悔了。。。
叶蓁蓁突然觉得紧张,她按部就班的生活里确实没有过跟连宇瑞一样的朋友,可她在处
理爸爸的后事时,也在饭桌遇见很多那种满身酒气扑鼻,说话或油腻或厉色的商人。
他们曾经跟爸爸都是称兄道弟,却在爸爸去世后,叶蓁蓁开口求他们帮忙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张口闭口都是,“侄女啊,按说我大哥不在了,做叔叔的理应帮你们母女。可是蓁蓁你也是大姑娘了,求人办事应该拿出一点诚意。。。”
诚意。。。
叶蓁蓁像悟出什么道理似的,跑出去追上连宇瑞。
“连总,我真心地请求您帮助我。这个试药员是我的妈妈,她是颅内肿瘤复发的患者。我去看过全阳城最好的神经外科专家,专家的建议是应该手术。可是我没有钱,真的。。。我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连宇瑞驻足,揉着头认真听着叶蓁蓁说,
“但是我不能看着我妈妈死。。。连总,所以。。。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请您务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当帮我这一回。”
连宇瑞受不了这种气氛,心里确实莫名地被触动到了。他跟叶蓁蓁甚至算不上认识,这也就是见过的第二面而已,甚至第一面的时候,俩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就这样,这姑娘就把自己的全部底牌托盘而出。以他的经验,如若不是非一般道行的资深江湖女骗子,就是真的纯!纯的跟傻子一样。
跟他之前接触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连宇瑞是穷人家的孩子,他从小成绩明明不错,也考
上了医学院。生生因为家里没钱,大学都没上完。
他也为此消沉过一段时间,二十岁就出来打工,从来没说过怕吃苦,都是什么挣钱干什么,目的就是不想再过没钱的日子。机缘巧合下遇见现在的师傅,还是在学校时认识的医药代表。
师傅带他入行前问过他,“干我们这行,就是得不要脸、不要面子,把什么尊严、底线统统都忘了,也别把自己当人看。唯一就一点,能挣钱!那是真的比上班挣得多了去了,你小子能做到吗?”
连宇瑞想了想自己跟七个打工仔合租的出租屋,坚定的说,“能,只要能挣钱,谁他妈要脸啊。”
一转眼十几年摸爬滚打,他在阳城也算立稳脚跟,甚至立得还不多,不比之前任何一个同学混的差。这几年又跟着师傅进了辉腾制药,以前只能夹着包穿梭各大医院给门诊医生推推药、算算提成的小跟班,逐渐也混到了人前人后有人尊称一句“连总”“瑞哥”。
连宇瑞听着叶蓁蓁给自己讲述这些经历时怯懦的表情,不知道哪根筋打错脑子里就蹦出一个词,“我见犹怜”。
他混迹风月只会跟那些真真假假的女人玩一些真真假假的游戏,其实却不怎么会哄女人。
怕叶蓁蓁说到伤心处再哭出来,连宇瑞本是想逗逗她,便说了一句,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帮你。”
谁知叶蓁蓁应急反应一样,
“我会让连总看见我
的诚意!”
说完,英勇就义一般冲进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