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林邵白拉他,他也会绕道而行。
上回感情用事带来的教训太痛苦了,他宁愿被宋齐宽骂一顿,也不想在上京前再一次触犯学堂的规矩。
两人从长廊处逃离后,宋齐宽咄咄逼人的视线才从身后消失。
谢行俭没有将宋齐宽无声的挑衅放在眼里,反正他都已经快要离开县学了,宋齐宽不能将他怎么样。
就这样在县学又住了些时日,转眼间到了十一月中旬。
县学正好放旬假,谢行俭和王多麦便将舍馆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临回家前,他还请甲班的同窗聚了一回。
虽他只和这些少年郎们学习了一年多的时间,但彼此之间还是有情义的,筵席末尾,十几个大男孩抱在一起痛哭。
有人不停的嘱咐谢行俭去了京城别忘了雁平县的小同窗,还有人拉扯着谢行俭的衣袖,哭的不能自抑,然而只拍拍谢行俭的肩膀,交代他一路小心。
谢行俭的心情颇为复杂,不过男人嘛,有些矫情的话难以说出口。
他抬起一杯浊酒,扬声道,“今日一别,来日京城再聚!”说完,一饮而尽。
众同窗见此,忙擦拭掉眼角的泪花,豪气的端起酒与谢行俭碰杯,然后爽快的一口闷。
同窗之间告别的愁绪才稍稍散去,谢家这边又开始准备送谢行俭上京赶路。
谢长义提前给谢行俭预订的车马都来自北上的商队,为了谢行俭这一路能坐着舒服点,谢长义单独给小儿子租赁了一辆铺有狐皮地毯的马车。
谢行俭一听狐皮马车,直言他爹太奢侈了。
谢长义丝毫不觉得浪费,“这一路就你们俩,我不放心你俩和别人挤一辆马车,何况你娘给你们准备了一大堆要带的东西,什么棉絮,棉袄,棉裤,鞋子,还有杂七杂八的吃食,算下来,也要一车才能拉走。”
谢长义瞄了一眼帮忙装货的商人,低声道,“衣服啥的,你娘买的都是好棉布、棉花做的,搁那些商人的东西一堆拉走,恐怕还没等你到京城呢,东西就被别人偷偷拿去用了,还是放在你俩坐的马车上好,眼皮子底下,我看谁还敢偷拿!”
“还是爹考虑的周到。”谢行俭感慨。
“去了京城,立马递个消息回家。”谢长义摸了把脸,眼眶红红的。
谢行俭忍不住俯身抱住他爹,“爹,今年儿子不能陪您跟娘过年了,儿子不孝……”
谢长义拍打着小儿子的背,哽咽不已,“你在外好好的就行,爹娘还没老呢,家里有你哥在,你放心……”
父子俩又说了好些交心的话,直到前头领队的过来叫人,谢行俭方依依不舍的往马车上走。
谢长义跟在后面没离开,边走边嘱咐两人,“麦哥儿到了京城,想家就让你俭表弟一道捎封信回来,我替你送给你爹娘。”
王多麦怀里紧紧抱着贴身的包裹,闻言一个劲的点头,“姑父,我省的。”
谢长义又跟谢行俭说话,“你娘非说要来送你,可大夫交代不让她乱跑,眼下你娘在家怕是又在哭。”
“爹,娘怀了娃,情绪多变,您多担待。”谢行俭想起他娘昨晚拉着他说了半宿掏心窝的话,最后突然坐在那开始哭,他安慰了老半天才劝动他娘回房休息。
谢长义笑,“爹知道,你娘又不是头一回生娃,该注意的事,爹比你还清楚呢,不用你提醒爹。”
谢行俭笑笑没说什么。
待谢行俭蹬上车辕,谢长义突然喊住谢行俭。
谢行俭以为他爹还有事情没交代清楚,便转过身子。
谁料,他爹伏在他耳边小声说的那句,听的谢行俭面红耳热。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一万第三天,手已断,脑已瘫,键盘敲得哐哐哐……
还好只有明后两天了,坚持~~~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