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莫名的，刚刚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氛围，又在车厢内再一次的蔓延开来。
楚醉感觉略微有点儿头疼，想到之前她和秦凌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在秦凌失忆之后，她与秦凌相处时也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楚醉想来想去，也只能将这归结为她还没能适应秦凌在猫猫形态和人形之间的变化，没能适应对待这两者的时候那种态度上的切换。
这样寂静而尴尬的场面，让楚醉不由想到上次秦凌大变活人，在她床上醒来的那一次，但即使是那一次在短暂的尴尬过后，因为有着楚家人上门，那种尴尬的氛围也很快就化解了。
楚醉对比了一下，他们接下来明显还要再在马车上继续呆上一段时间，中途想来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前来打扰。
为了化解眼下的局面，楚醉再一次主动找话，将这次魔界破坏乾坤柱的事情和秦凌说了，想要看看秦凌是什么反应，不料却听秦凌问：“所以你这次前去，是想要和那些修士一同铲除这些魔界的人么？”
“啊……”楚醉被秦凌问得一时间感觉有些凌乱，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因为不想让秦凌听到其他人谈论关于魔尊和魔界的那些事情时的那种态度而感到伤心，因而她一直还没对秦凌说这些。
现在想来秦凌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他和魔界之间的关系。
楚醉解释道：“不是，我们是过去找人。关于魔界的事情，你到现在有想起什么来吗？”
秦凌摇头。
楚醉犹豫片刻，还是道：“其实你是魔界的人，所以之后你不要再在其他人面前说出斩杀或者是铲除魔界这样的话了。至于记忆，你暂时没想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楚醉温声安抚道：“你之后肯定能慢慢想起来的。”
她说出这番话之后，就仔细留心着秦凌的反应，担心他骤然知道这一点，会对自己是魔界一份子的身份而有什么抵触，事实上秦凌对这一点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对着楚醉问道：“你也是吗？”
秦凌这问题，一时间让楚醉感觉有点不太好回答。
她自然不是魔界的人，以原主的身份来说，她出生仙门四大家，从某种程度上，她甚至是应该和这些修真界的门派站在同一边，一同对魔界的人同仇敌忾才是。
然而她毕竟不是原主，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跟这些书中所谓的‘名门正派’实在是没有多少的接触。
真要说的话，她唯一接触过的楚家给她的印象还不好，反倒是魔界这边，无论是秦凌，还是伏嫣与斩月他们，和她相处的比较多，他们几乎可以说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唯一交到的，算是朋友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她真的按照原主的身份，去站在秦凌他们的对立面，她原本也做不到。
秦凌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确切的说，自从上次见到楚家人，得知楚醉出身修真世家之后，他就已经清楚楚醉的大概身份情况了。
只是那个时候，乃至刚刚楚醉说出那句话之前，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跟人人喊打的魔界有什么瓜葛。
所以，楚醉这段时间将他带在身边，究竟在想什么？
楚醉沉吟片刻后道：“我虽然不是魔界的人，但我现在是站在你这边的。”
若非如此，她又何至于去而复返，何至于冒险在十大门派的眼皮子底下将他给‘偷’出来。
秦凌想到之前在酒楼中听到的关于魔界的种种，低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当初她在弄清楚秦凌的身份，知道了秦凌就是书中的反派，知晓了他最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之后，就在想着要离开他身边，离开主线剧情，不掺和这个世界的是是非非，只打算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就那样度过余生的。
如果不是秦凌待她太好，如果不是那场十大门派围剿来得太过突然，或许她在下山之后真的就再也不再回头，选个山水优美的地方，就这样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这剩下的余生了……
楚醉重复着秦凌的话，“是啊，为什么呢……”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宿命将她从死亡中拉起，推到了秦凌的面前，又推着她一步步的走到现在。
这么想着，楚醉露出了一个怅惘的笑，“可能有些事情就是谁也说不清楚，就莫名的被命运推着走吧……”
秦凌似乎是认同了她的说辞，没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问了，转而问起了魔界那边的事。
楚醉看着秦凌的前后变化，开始的时候她和秦凌说魔界那边的事，说乾坤柱的事，他几乎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只问她去是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