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愕然地透过车窗望向画廊门口,唐遥今天不在,店员正在擦拭画框,雁雁长大了一圈,跟大大在窗台上蹲着,身材丰腴,小表情冷漠傲慢。
在随良的这些天云织就放不下店里的猫猫,尤其是雁雁,回来的途中也在想,只是怕耽误秦砚北的正事就没提,准备过后自己找时间回来看看,没想到他竟然看透,会把车直接开过来。
云织顾不上说太多,捏了把秦砚北的手就开门跑下车,开门冲进画廊里。
店员一见她,眼圈当时就红了,上来抱着她又哭又笑,一群猫猫看到主人回来,喵喵叫着疯拥上来,只有雁雁低着脑袋,完全不掩饰自己在闹脾气。
等安抚了一人多猫,云织赶紧去窗边独宠雁雁,蹲下去摸了摸它的背,被它哼哼唧唧高冷地扭开。
店员追在后面叽叽喳喳说话,一群猫也紧跟上来,但不知道从哪一秒开始,所有声音都如同被戛然按下了暂停,画廊里只剩下偶尔几声微弱的猫叫和抽气声,连雁雁的背毛都炸起来,如临大敌。
云织扭过头,外面透进的阳光正好笼罩住男人高大身形。
他袖口挽到手肘,慢慢推开门进来,因为身形太出众,门上悬挂的能适应绝大多数人身高的装饰风铃忽然低到碍眼,他随意地偏了下头避过,黑瞳径直望向云织,以及她正在抚摸雁雁的手。
店员看直眼睛,尖叫声捂在嘴里。
一群猫仿佛受到天生的血脉压制,都蜷着身子躲到一边,偷瞄着不敢上前,只有雁雁最勇,弓着背,又恨又怕地用绿眼睛怒视他。
秦砚北走到窗边,右腿弯折起来还不太顺利,他缓缓伏下身,扫了雁雁一眼:“要不是太看不过去,我真不想进来看你现场直播宠幸别的什么。”
云织近距离看他,他气息很热,烘得她忽然有点脸红,她不好意思地望向店员,店员已经是缺氧状态,朝她直跺脚还不敢吭声。
她耳根也漫上高温,小声喃喃:“哪有什么……宠幸,就是,逗猫。”
秦砚北盯着她的表情,视线稠重沉缓,一起一伏拨着人心跳。
跟猫吃醋什么的,听起来不可理喻,但又实实在在发生在他身上。
雁雁的危机感爆棚,一改刚才的冷漠,甜叫着往云织手掌底下钻,主动磨蹭求宠,刚黏了两下,就被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后颈不轻不重拎开。
阳光四溢,秦砚北直视云织光芒粼粼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只在两个贴近的人之间回旋,口吻沉冷严肃,磁性往耳骨深处钻。
“它不配合,该失宠了。”
“逗我不好么,我听话得多。”
他慢声诱哄:“织织,要哪个。”
云织被他勾起的心轰然,面前的男人黑瞳点墨,狭长眼尾略向上翘着,蛊得人毫无原则,她咽了咽,回答:“要砚砚。”
秦砚北凝视她片刻,眼睫垂了垂,回身把听到名字正兴奋扑腾的雁雁抓过来,沉默地放她膝上,起身要出去。
云织忍笑,心里又莫名酸涩泛滥,她戳戳雁雁的头,把它放下去,柔软手臂环住秦砚北,仰脸专注看他,一字一字说:“你给错了,我要砚砚。”
她浅红唇角弯着:“砚北的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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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画廊里人和猫十几双眼睛盯着,秦砚北耐着心等到老婆把一众猫都雨露均沾完,咬牙敛着眸,想做猫倒是也不错,能肆无忌惮索吻黏人,往怀里钻。
半小时后,云织回到车上,门刚关紧就被身旁侵略欲爆棚的人拉过安全带束缚在椅背上,随即体温笼罩,灼热的吻不由分说压上来,侵吞她的氧气,推着她一脚坠入云端。
云织脊柱过着电,抵在椅背上,嘴唇酥麻得腰都开始酸软,支撑不住悄悄塌下去,缩在宽大座椅里,秦砚北稍稍抬头,看着她嘴唇红胀,覆着湿润的水光,他再俯身,吮着她唇肉低喃:“再叫一声。”
云织呼吸很急,抬臂勾住他脖颈,睫毛扑簌着,很轻声说:“砚砚。”
这个象征着他异想天开,自作多情的称呼,终于如愿归他所有,他不再是那个靠着臆想才能得到感情的可怜鬼。
秦砚北埋在她升温的颈窝间,声音少见地有些闷涩:“好了,不能叫了。”
不等云织奇怪,他就冷肃着嗓音说:“我会太满足。”
他会有,她已经开始爱他的奢望。
去集团总部之前,秦砚北还是按云织要求的先回南山院换衣服,衣帽间她没少进过,知道他衬衫都挂在哪个柜子,凭眼缘挑出一件让他换。
秦砚北大大方方在她面前把旧的脱下来,迎着她不算清白的目光,不疾不徐把新的披上,系好胸前纽扣,两边袖口的扣子就伸给她,一本正经说:“织织,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