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他小心的掩上门,再一转身,撞在了小五肩上。
然后他意识到,这小子又长高了,现在他的额头只能碰到对方的肩膀。
为什么只长身高不长五官?小五那张脸还是小屁孩的脸,带着心浮气躁的幼稚感。
小五目睹了他哄惠睡觉的场景,表情怪异,“那是什么?”
“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要亲他?”
他指的是筱原时也吻惠额头的事。
“那个是晚安吻啊,小孩子睡觉之前,家里的长辈都要给晚安吻的。”
其实那不是真的亲吻,为了避嫌,他只是象征性的做出一个亲吻动作而已,没有实质的皮肤接触。
但小五以为那是真的,皱起脸,“好肉麻,太奇怪了。”
五条家的孩子跟长辈之间的关系都很严肃,他十岁之后父母就很少触摸他,更别提亲吻额头之类的。
“为什么要做这么肉麻的事?”
筱原时也笑了,“哪里肉麻啊,这是长辈跟小孩子之间很正常的互动。哦对,你小子是流浪汉,你从来没感受过父母的关爱,也没享受过晚安吻吧?”
有点可怜。
小五刚喝完睡前的牛奶,嘴角还沾着奶香气味,筱原时也闻见这气味,忍不住伸手抱了他,口中安慰道:“可怜,连晚安吻都没有过。”
被抱着的人身子一僵,那表情像是要骂脏话,“松手!我根本不稀罕什么晚安吻!”
“好可怜,缺爱的孩子。”
“老子不缺爱!”
他发现,筱原时也虽然在生意上很精明,但在感情方面总表现的很天真,就像现在,像个白痴一样难过的安慰着他。
事后,他将这件事告诉了童磨,童磨听了之后笑个不住:“时也就是这样的,在喜欢的人面前他很天真也很孩子气的,无惨大人也是喜欢他这点吧。”
童磨露出一种陶醉的神情,小五却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喜欢的人?他真的喜欢我?”
“对,时也他很喜欢你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吧。”
小五思索了一会儿,遂问道:“哪种喜欢?”
童磨眼睛里带了笑意,“你希望是哪种喜欢?”
他又想了想,嗤之以鼻,“无聊,我又不在乎,哪种喜欢我都不在乎。”
“你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不会主动问了。”
童磨用扇子轻戳着他的额头,“记住,你可是被筱原时也一心一意爱着的孩子呢。真是让人嫉妒。”
当天夜里,筱原时也给甚尔拨去了电话。
过了好久电话才接通,甚尔大概是在赌马场之类的地方,背景里全是嘈杂的叫嚷声。
“谁啊?”
“你他妈什么时候回来?惠惠想你了,赶紧回来看看他。”
“别打扰我。”甚尔懒洋洋的喊着,“我就快要赢钱了,赢了钱我就去给惠买玩具,把整个玩具商城包下来也没问题。”
甚尔从来就没赢过钱,甚尔跟他一样,一辈子都是当穷鬼的命。
“这几天你都不回来了?”
“没办法,我有个新的委托任务,我得先去杀一个人。”
筱原时也劝不动他,无奈,“你又要杀谁?”
“啊,好像叫什么……虎杖香织,好像是个家庭妇女。”
虎杖香织?筱原时也记得这个名字。
虎杖香织,是虎杖悠仁的母亲,目前被羂索占据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