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姜荫后来甚至不忍心再看他，眼睛微微垂下，她强忍住眼底不断翻涌的潮湿，强迫自己恢复镇定，遂又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话之前不和她说？”
男人似乎是没想到姜荫会这么问，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遂顿了顿，泪水在脸上干涸，在土黄色的皮肤上翻着莹润的光泽。
他张了张嘴，却仍旧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有些心虚，甚至开始躲避姜荫那逼人的目光。
姜荫没想到自己这个回答反而问倒了男人。
她突然笑了声，觉得有些可悲。
人啊，就是喜欢做一些马后炮的事情。
知道刘燕听不见了，才说一些这种类似忏悔的话。
为什么呢？
旨在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些吗？
想到这，姜荫像是理智回神似的，因为先前男人的话眼底剩余的那抹红也因此消失。
她勾起一边的嘴角笑了声，“所以说这些是为了安慰自己吗？”
姜荫的话太过锋利，像是把深入人心的刀。
男人没想到姜荫的问题会这么扎心，这么露骨，又是怔住，不知所措一会后，他叹了声气。
姜荫甚至觉得他只是因为回答不上来所以叹气，觉得很没意思，遂也没再说什么了。
姜荫往外走，她在里屋和男人说话的同时，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杂乱，听上去就感觉人很多。
姜荫原本以为整个村庄的人都因为妇人的这一番“宣传”而赶来，但没想到，只是七八个人，他们的声音足以将整座小屋包围。
姜荫看见几乎算是被包围的廖文，一个大男人在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时竟会显得这般孱弱。
廖文显然束手束脚，对着这些人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人数很多，硬碰硬，廖文和姜荫只会伤得很重。
姜荫走过去，皱眉看了一周。
刘燕的母亲站在面对他们的地方，和那些村民为伍，看见姜荫走过来的时候，她明显又气氛高涨，开始撺掇身边的人对姜荫动手。
这些村民似乎是刚从地里回来的，手上还拿着一些耕地的工具，看上去平白给他们增加了很多气势。
“你们这是袭警！我有理由都把你们带进所里！”廖文说完，很多人脸上的表情很不屑一顾。
在这块贫瘠的地方，人们对于鬼神的敬畏之心可能都要远远大于所谓的“警察”。
凡是遇到什么大事，他们去拜佛可能都不一定想起来会打电话找警察。
知识的困乏，土地的贫瘠，而这些都是妨碍人们成长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