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霍然起身,打算跟上送祭品的队伍。
正要离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遂禾摸上藏在腰间的短刃,转身看去,微怔。
“你怎么在这里?”
拍她的人正是哭妖,她一如当年面目常含哀戚之色,美眸幽幽看向她,“王上命我去探路,奴家也未曾料到,能在这里看见遂禾大人。”
哭妖是风麒的得力助手,忠心不输琅誉。
遂禾打量她半晌,忽地笑了,“你来的正好,我恰好找你有事。”
护送祭品的轿撵声势浩大,一路去往雾乡镇外的树林,树林中心有处只没过脚跟的圆潭,一汪清水清澈见底。
再往前走拨开灌木,映入眼帘的是漆黑幽深的山洞,一眼看不见尽头。
守卫压着轿中人下撵,带动他身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半妖脸色微白,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他身上穿着的衣物是祭祀专用的,纹样繁复华丽,样式却十分松垮,露出大半胸膛,额头上坠着三枚晶莹剔透的宝石,徒增几分半妖独有的异域风情。
神魂归位带来的痛楚和神魂破碎时的痛苦旗鼓相当,他还能站着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眼中一片血色,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被守卫压着进入洞穴深处,手腕上镣铐的另一端被守卫连在墙壁上。
守卫确认祭品不可能逃脱后,跪在祭品面前默念完晦涩的咒文,齐齐离开。
祁柏靠在墙壁上低低喘息。
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一会儿是决斗场中被妖兽蚕食的他,一会儿是被白发女修护在怀里细细温养的他。
随着神魂进一步被补全修复,他又看见些更加不真切的东西。
这次他看见了璀璨缠绵的鲛尾,看见泣泪鲛人,看见温柔却不容抗争的女修将鲛人压在身下。
他一双兽瞳愈发地红,他下意识不去细想这些钻入脑海的记忆,捂着脑袋蜷缩成一团。
等神魂融合的痛楚过去,他才逐渐放下双手,却在地上摸到一手的圆润饱满的珍珠。
他怔了下,低头看过去,珍珠在淤泥里不知道掩埋多久,方才随着他的挣扎,阴差阳错拨了出来。
他攥着珍珠,不等他细想,山洞忽然震动起来。
下凹的水潭泛起细细的涟漪,山洞上的钟乳石隐隐有断裂的迹象。
祁柏强撑着站起,拔出腰间溯寒剑。
他微微抬眼,冷冽看向漆黑的洞口。
从洞口进来的巨物尚未显露身形,便能听见它怪异贪婪的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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