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惊喜吗?
昭昭觉得这是惊吓。
她期待了半天,就这??就这??
昭昭看了看荆沉玉的衣裳,好家伙,回来之前还记得换衣服,看起来打斗很激烈?都弄脏衣服了??
昭昭一脸菜色,荆沉玉要看不出她不高兴就太傻了。
他懵了一瞬,微拧眉头迟疑着:“……你不高兴吗。”
昭昭摊手:“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她指指云下:“这里已经够乱了,现在更乱了,天师宫里大能可不少,九华剑宗没了你,和他们抗衡可不容易,张天师那个爱徒又是个黑莲花,还不知道要作出什么妖……”
她越说荆沉玉脸色就越苍白,于是昭昭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低下头,避开他的脸有点苦恼道:“主要是我还想和你一起去问心宗呢,现在你杀了张天师,他算是修界如今的首座,这不就成了明晃晃地和修界作对,他们肯定会误会你入了魔,问心宗绝对不会让我们见流彩道君的。”
话里话外,显然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荆沉玉脸色不太好看,有些僵硬道:“寻星流彩有何事。”
昭昭扯扯他的衣袖:“帮你疗伤啊,看看你的心脉如何恢复,我可不想要一个疯疯癫癫的……”
道侣俩字儿还是没说出来,她心有余悸地瞄了他一眼,一眼对上他深邃漆黑的美目,脑子空白了一瞬,脸上发热,好像将未尽之语全都用情态暴露出去了。
不过他应该发现不了吧……他那么迟钝,情商那么低,肯定发现不了!
昭昭抱着如此念头重振旗鼓,一错不错地对上荆沉玉的视线,只见他黑眸倒映着她眼红脸也红的模样,嘴角似有若无地动了动,要笑不笑的,简直……
“都怪你。”昭昭故意恶狠狠道,“还说给我惊喜,我一点都喜不起来。”
荆沉玉抿起唇,情绪内敛道:“若是为我大可不必。假以时日,我未必不能自己寻到方法。张观复亲手将你送到我剑上,夜月眠已死,他亦不可逃。”
他望向云层之下,天师宫已和九华剑宗对峙上,燕轻雀站在人群中央,一脸愤恨地与善宁长老说着什么,华倾立于高处拧眉注视一切,脸上对这场闹剧无尽的烦闷与冷漠。
突然,他抬眸望过来,准确地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按理说荆沉玉施了法术,华倾不该看见他们的,可昭昭还是躲了一下,藏在他背后。
荆沉玉淡淡地与华倾对视,也不知后者看见了没有,总之华倾再垂下头时,神色有些莫名。
昭昭听见荆沉玉说:“秦家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今后若想你平顺安稳,花藕夫人和秦夜烛也要……”
“你要把他们也杀了吗?”昭昭冒出头来,神色有些复杂,“花藕夫人对你用了暗器,差点害我们一尸两命,秦夜烛是她这么做的诱因,若要对他们动手……”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需要荆沉玉或者她自己亲手来吗?
她和荆沉玉前往古墓之前发给秦家二房的消息,也不知他们运作的如何,云下似乎没有秦家的弟子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若在这里不可能不出现,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里没有秦家的人。
围剿魔界这么重要的事秦家都没人来,得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昭昭心里有了计较,去看荆沉玉时发现他表情怪怪的。
她一怔,猛地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某个用词。
一尸两命。
啊这,虽然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对,但就是很不对啊!
这个词不该用在这里!
昭昭吸了口气,清清嗓子转移话题:“你要去帮忙吗?快打起来了。”
荆沉玉扫了扫云下,带着她离得近了许多,单手结印,一道蓝色的光飘下去,落在善宁长老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