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做得对吗?”我身后的男人问道。
“……不知道怎么评价。”
很难用对或者错来评判。
不放走男孩,男孩会被杀。
放走男孩,他会变成杀人鬼。
光溪应该是在男孩的身上装了追踪监控之类的设备,画面中的男孩逐渐长大,杀的人越来越多,包括……他的父母。
画面的最后,定格在了已经成为杀人鬼的少年身上,他坐在血流成河的尸堆上,露出和孩童时期一样天真无辜的笑容。
“你连爱意和杀意都分不清了吗?抱歉,只能让你去死了……”
……不过就是想骗取我的同情心罢了。
“我成功过的,实际上你第一次见到咒灵时,我已经给你移植过术式了。”
“……”夏油杰也这么说过,还兴高采烈的,但我觉得这是谎言。
他们全都鬼迷心窍了。
“铃溪,你可以继承我的术式,然后治好他。”
“不,我拒绝。”
这个风险我看到了,我不想变成认知混淆到连爱意和杀意都分不清的人。
况且如果能治,光溪早就给他治了,还要等我来治吗?
换句话说,即便这是真的,我也不想当术师。
“铃溪,听话,接受我的术式好吗?”
“源光溪。”我皱了皱眉,叫了他的全名,“你这个样子,真让人讨厌。”
我们在慢慢下沉。
“算了,讨厌也无所谓了。”
“你就留在这里,永远陪伴我吧。”
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沉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
夏油杰已经够疯批了,怎么又来一个?
光溪的平静在我厌恶的目光中分崩离析。
“不是……铃溪你怎么会讨厌我?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是想一直陪着你啊。”
地面突然裂开了一道缝,底下黑漆漆的,是类似于沼泽的深渊。
我跳到了旁边,努力给自己争取时间。
“普通人又怎样?”
“如果你愿意继承我的术式,你就可以轻松的离开这里。”
风声在我耳边呼呼而过,幻境里出现了流动的声音。
我的小腿已经陷进了沼泽里。
“你逃不掉的。”光溪挑起了眉峰,“铃溪,你没有术式和咒力,你是一个普通人。”
……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我这辈子都会是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