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罗里身上或许流淌着所谓的高贵、正统的血统,但这并不代表他一定能有所作为。
猞猁身上流淌着所谓的肮脏血统,也并不注定了他一定就该活在底层。
祁云虽然出身皇室,但对血统却并不怎么在意。
听见他的话,猞猁蓦地笑了。
……是他理解错了。
祁老师是祁老师,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是最特殊的那个。
突然,什么东西戳了戳他的尾巴。
他下意识回头,祁云扒着树干,用力伸长手臂来碰他,眼巴巴地看过来,“崽崽,你听我的嘛,不要伤心呀。”
猞猁盯着他漂亮得不似凡人的脸看了两秒,突兀眼睛一弯,身上的阴沉散去,拨云散雾,第一次露出了藏在后头的皎洁圆月。
“嗯,我一点也不伤心。”
不论什么情绪都需要花费精力。
猞猁的精力从不放在不重要的人身上,他也不会在意不重要的人。罗里带着那群小屁孩谩骂他时,他会控制不住发怒,在心里想着怎么拔掉这群长舌妇的舌头,却绝不会伤心。
那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他在意的只有祁云,因为在意祁云,所以在听见那些话之后,他会本能得觉得愤怒、会伤心、会觉得难过,甚至没过一遍头脑便草率地做了决定。
祁云盯着他看得眼珠子都不动了,“崽崽笑起来好乖呀。”
太可爱了呜,小王子的血槽要空
掉了。
说起来……
这还是猞猁第一次笑。
小王子朝着他展开自己的怀抱,一只手伸了出来,巴巴地看过来,“崽崽,我们下去好不好?”
猞猁点了下头,低头在他费力伸过来的手上舔了一口,旋即才跳了起来。
……径直跳到了祁云怀里。
小王子单手接住他,身形摇晃了一下,稳稳抓住了梯子。
他拉开外套的拉链,把猞猁揣在了自己的外套里,一步步慢慢往下爬。
他在树上待了多久,三只崽崽便在树下守了多久,见他终于下来,俱是松了口气。
祁云捞起白猫,坐回机器人身上,高兴道:“崽崽,我们去吃宵夜。”他摸摸自己瘪下去的小肚子,“我今天没有吃东西,有点饿了。”
话罢,他又摸摸猞猁的小肚皮,“崽崽也没有吃。崽崽想吃什么呀?”
猞猁被他完全笼在了外套里,鼻尖萦绕着祁云的气味,那是他一闻便喜欢、觉得亲近的气味,他待在气味中心,只觉安心极了。
他的尾巴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抵着祁云软乎乎的肚皮,调整了一下位置,把脑袋从外套里探出来,下巴搭在了拉链上。
一人一猫之间的距离很近,猞猁却没有一点私人地盘被侵占的应激反应。
要知道,刚来幼儿园的那段时间,其他五只猫猫踏入他周身三米内,他浑身的汗毛便会竖起来,不受控制地摆出进攻的姿态。
而现在,他完全接纳了祁云,将对方纳入了自己所有物的范围内,也便不会排斥对方。
他摇了摇头,“我和你吃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