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迹的烟雾袅袅。
路徵是几个人里身体素质最好的,他伤的最重,只是因为保护住了许多重要的位置,虽然也难受,却不至于完全起不了床。
靠着飘窗,失落地看着窗外夜景。
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他好像什么也没想,又好像什么也想了,眉宇间的凶戾褪去许多,隐隐有些反差感极重的脆弱。
她还在岁桉那里吗?
她更喜欢他吗?
她会想起自己吗?
纷杂的思绪一瞬间淹没了他,路徵烦躁地将手里燃了一半的烟支,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
玻璃的倒映面里,是垂头丧气的自己。
钟摆滴答滴答地晃动着秒针的尾巴,已经凌晨两点了,她不会来了。。。。。。
从飘窗上下来时,手脚冰凉彻底。
眼前片刻晕眩。
下一秒,他好像摔进了一个香香软软的怀抱里,很熟悉,也很安心。
怀里的少年笑了,低哑笑声让人心疼。
路徵紧紧环住她,不顾身上四散的伤口。
抱着她就不疼了,一点也不疼。。。。。。
阮、羲、和。。。。。。
他偷偷在心里重复着她的名字。
如果是梦的话,那就不要醒了,梦里她会一直这样温柔地抱着他。
“疼不疼?”
出声时,她才发现,自己声音同样沙哑的厉害。
“不疼了。”
他说这话时,自己的脖颈间总有灼人的热气。
少年总想收起软弱,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人的样子。
他被搀扶着躺靠在床上时,一直拉着她的手,唇角抿的很直,眉眼间藏着委屈。
顾作的坚强,最让人心软。
她不得不坐在床沿上,故作轻松地打趣:“受伤了怎么还那么晚睡,是不是故意要我心疼。”
却不想,话音落下后,他很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你会心疼我吗?”
她捏着少年的手,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些:“会。”
怎么会不心疼呢?
自己说白白嫩嫩的男孩子很可爱,他便每天晚上回去敷起了面膜,自己说喜欢吃荔枝味的棒棒糖,他便每天都给她带,自己说只收男朋友的礼物,要他暂时帮忙保管,少年车上的小物件便越叠越多。
每一件都是他仔细挑的,只是,都没有拆封。
他说,等以后追到她,要看着她一次性把他的喜欢都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