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的大街上,夏侯飞山弯身拾起斗笠,再抬头时看到夏侯星立在不远处静静地望向身后。
他顿了顿,默默地拍掉斗笠上不存在的灰,再戴上,佝偻着背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夏侯飞山心情沉重,语气强作平静道:“你都看到了,还要问吗?”
夏侯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些,收回目光时摇了摇头。
他看向车夫,语气微凉:“你不该打她的主意,败第二次的滋味如何?”
夏侯飞山斗笠下的脸瞬间扭曲。
在刚刚,他又败了,败得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深吸口气,压抑且沉郁道:“我不是败在剑下。”
“那又何如?既然打算隐姓埋名做一名车夫,就做车夫该做的事。”夏侯星咬牙朝他道。
【母亲推他来做车夫时,确实不知此人是自己的叔伯。然而,他的夏侯剑法娴熟,还会一套杀招干净、凌厉的别门剑法,就不难猜出他是谁。】
“那你呢?你不是她的对手还要去找她吗?”
当年,夏侯飞山败了,也就老了。
他现在更想要这个孩子参悟夺命十三剑,替他一雪前耻,而不是追在一个危险的女人身后。即使夏侯星要娶妻,也应该选名门之后,如他母亲般的温柔人。
此时的夏侯星已萌发别的想法。
【容姑娘说得对,自己不需要活在别人的喜欢下。夏侯飞山让学什么就必须学什么,凭什么呢?】
他淡淡道:“她没有让我绝望,不是吗?”提起手中的千蛇剑,注目它,一如凝视那位容姑娘,“我还年轻,还有机会。”
夏侯飞山听此言,恍然过来那女人真正的用意。
他同意道:“她就像一把绝世宝剑,不是绝顶高手,谁也无法驾驭她。”
“那我就做一个努力配得上这把绝世宝剑的高手。”夏侯星凝眸说完,朝慕容秋荻离开的反向走去。
他原本的护送任务已经完成,而扬州府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留念。
【现在的我配不上她。但是,将来的我一定可以。】
夏侯飞山一如原本的车夫形象,佝偻起背,缓步跟上他。
他垂敛的眸光里有欣慰,也有深而坚定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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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楼的后院,慕容秋荻刚入书房,沈秋就一步跟进。
沈秋微蹙眉间,握紧拳头:“为什么在扬州城露出你的本事?”
【这是质问吗?】
慕容秋荻撇开眸光,压了压本来愉悦的唇角,淡色瞥了眼,道:“本来我觉得假死好。只是在看到夏侯飞山的时候,改了主意。
与其用我的‘死’让夏侯星受一番情伤,不如让他活在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