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口?,周望舒远远就看见?外面站着好些个酒店人员,个个手里拿着毛氅,看见?他们出来便上前为陈迟俞披上毛氅,但因为陈迟俞要推着她,毛氅没办法裹住他全身,他却也没将轮椅假手他人,一路从这儿推着她到了酒店门?口?。
下山也需要两个小时,山路太过蜿蜒,玩儿手机会晕车,周望舒打算睡个觉。
闭上眼之?前,她看了眼旁边的陈迟俞,确定他肩膀在什么?位置,然后调整了下自己的位置。
两分钟后,假装睡着的她倒向陈迟俞,脑袋精准地搁在了他肩膀上。
她不知道陈迟俞有?没有?识破她的小心思?,她希望是识破了,因为他没有?推开她。
直到在山下醒过来,她的头还枕在他肩膀上。
按她以往的作风,这不得趁机调戏调戏陈迟俞,但她刚醒过来时有?点迷糊,她还在揉眼睛的时候陈迟俞就下了车。
陈澈爱去的那家烧烤店在一条巷子里,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外面,需要步行一百多米。
巷子里种了很多花草,景观很别致。
行至中途,周望舒突然惊喜地喊道,“含羞草!那是不是含羞草?”
“快!我要去让它害羞害羞。”
陈迟俞垂眸看她一眼,推着她过去。
到了含羞草跟前,周望舒一脸兴奋的去捏含羞草的叶子,但捏了好几下,叶子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周望舒表情疑惑,“这是个老不害臊的?”
陈迟俞:“这是苦参。”
周望舒:“……”
陈澈在后边儿哈哈大笑。
她回头微嗔地瞪陈迟俞,“你怎么?不早说?还等我在那儿捏半天。”
“我也是刚刚才看出来是苦参。”
周望舒看陈澈在后边一副蠢蠢欲动想插话?进来,赶紧抢话?开口?道:“苦参是中药材吗?”
“嗯。”
“你对中药材还有?研究?”
“只是喝过苦参茶。”
“好喝吗?”
“苦参是最苦的中药材。”
他俩一问一答一问一答,等陈澈终于?有?机会开口?的时候已经到烧烤店了,而且他俩的话?题也从苦参聊到了茶叶,陈迟俞酷爱喝茶,对茶颇有?研究,周望舒的每个问题他都能喝对答如流。
他们这圈子有?很多爱用茶装逼格的人,买几个茶饼就出来臭显摆,装得跟茶学博士一样,结果一问三不知。
因为有?几乎是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周望舒她对很多领域都涉猎,虽然都不怎么?精通,但拿出来打打那些装逼男的脸还是很够用的,她把平常用来拆穿那些装逼男的问题也拎出来问了陈迟俞,不过没问几个她就闭嘴了,再问下去,装逼又被打脸的就是她了。
到了地方,大家进店坐下,今天店里只有?他们几个客人,陈澈包了场。
这家烧烤店平时生意应该很好,他们刚坐下没多久就已经有?好几波人光顾,个个载兴而来,悻悻而归。
这地方看装潢就是那种普通的烧烤大排档,环境和卫生条件都很一般,桌上全是陈年老垢,周望舒挺惊讶陈澈这公子哥竟然会来这儿吃东西,他跟陈迟俞看着都像洁癖很严重?的那类人,结果他俩坐下后没一点儿嫌弃,反倒是纪骞和谭学攸很矫情,这俩人想装不嫌弃都装不出来,浑身写?满了抗拒,也不知道在高贵什么?。
周望舒跟安弥经常会去路边摊吃烧烤,她爱死路边摊了,上菜后,她吃得贼香,直接拿着木签就开撸,边吃还边发出惊喜的呜呜声?,她是明?白?陈澈为什么?非要来吃一顿再回南城了,真的很好吃啊啊啊啊!
陈迟俞最开始是先用筷子把上面的菜或者肉给刮下来再用筷子夹着吃,因为这家店每根木签上穿的东西挺多的,拿着签子撸会弄得满嘴是油,但看着周望舒和陈澈整齐划一的撸串动作,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竟也直接拿着签子撸起来。
大概是他气质实在太清贵,连撸个串看起来都很儒雅,惹得周望舒一个劲儿盯着他看,他也没有?一点不自在。
他们几个吃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店里又来了一波客人,这波人估计是混社会的,个个长得就一副凶神恶煞的土匪样,行为作风也很土匪,老板都跟他们说了今天包场了,他们就是不肯走,非要老板给他们安排一桌。
老板看样子挺害怕的,姿态放得很低,却也一直没松口?,表情为难地劝着。
他们虽然蛮不讲理,但看着也没有?要和老板动手的意思?,所以陈迟俞他们没打算插手,老板既然收了包场的费用就有?替他们清场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