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封锁窗户,声音还是无法隔绝。
“烦死了。“薄浔把被子蒙过头顶。
枕头边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
他掀开被子解开锁屏,是蒋翰的消息,还有一个未接通的语音电话。
回过去,对面很快就接通了,“喂蒋哥,大早上怎么了?”
“周五的时候那个姓姜的孙子是不是带着人在你家楼下蹲你了?”
对面的语气十分焦急。
“嗯,”薄浔没否认,那天的事情因为没受什么伤,他便没和朋友们说,“不过已经解决了,这两天他也没再找上来。”他的声音带着点儿鼻音。
那天湿透又吹风,铁打的身躯也经不住,虽然吃过药,可鼻子还是不太透气。
“他确实不会再找上来了,现在人在医院躺着呢。凌晨的时候我哥说急诊收了个病人,问我认不认得,从河滩上找到的,说是喝酒喝多掉下去腿断了,我一看是姜强……你昨天晚上,是在家好好睡觉的吧?”
薄浔:?
对方喝多了掉河里关他什么事儿?
反应了十几秒,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火急火燎的给他打电话,有些烦躁,“在你眼里我像是会做这种事儿的人?”
“也不是,就是怕你冲动——”
薄浔赶忙解释:“当时阮晴晴的事情是不是没和你说清楚,只喊你来打架了?当初他单方面喜欢人家晴妹,但晴妹看不上他,就喜欢和我还有谢哲玩。然后他就觉得我和晴妹有问题,也觉得谢哲和晴妹有问题,但奈何人菜打不过我,谢哲家有钱不敢惹。就试图猥亵人家小姑娘,亏得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急着回去,不然可给他得逞了……再然后就是一年多前那次,半夜突然叫上你们把他往死里打的那一顿,打完后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结果没想到晴妹就是人低调,但家里有关系,知道他猥亵未遂后直接给他送进去了一段时间,晴妹也出国了。可能他出来以后发现我才是没钱没背景最好惹的那个,所以专门蹲我来了,我犯得着为了他冲动?如果不是上天报应,估计也是晴妹家里做的吧,我哪儿有这能耐。”
“也是。抱歉兄弟,真的是怕你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
“我不是初中那会儿不长脑子只知道莽的二愣子了,放心。”薄浔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对了蒋哥,你是不是已经去学校里上自习了?”
蒋翰:“是啊,这周月考了,不复习怎么办?”
“中午帮我从食堂打包份饭,体训之前不敢吃太多东西,训练完食堂又关门……”还没说完,薄浔听见电流呲呲啦啦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边信号不好。
“……”薄浔挂了电话。
算了,估计蒋翰也没听见,找别人吧。
他找出和谢哲的对话框,给谢哲发了消息:【弟弟,中午帮我带份饭,我要训练。】
消息石沉大海。
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薄浔意识到今天是周日,谢哲可能不仅没醒,甚至连晚自习都不打算去。
算了,谢哲是指望不上了。
他又拿起手机给宋嵩发了消息,【松松,给我带饭,必须带,不带我饿死在你面前。】
这次很快就得到了回复:【好。给你带我妈妈做的拌粉和肉饼汤,可好吃了。】
等楼下的三轮车被城管赶走后,薄浔又睡了一会儿,这才洗了澡换了训练服来到学校操场。
今天薄浔记得穿了件合身的运动服,没再出现上次的惨况。
训练结束后,薄浔把一身汗臭的训练服攒到储物柜里,换回宽松舒适的校服,这才回班。
进门后,他看见宋嵩已经坐在座位上开始自修,桌子上多了一个保鲜手提袋。
宋嵩见他进来,停了停笔,“小浔,给你带的饭,放桌子上了。”
“哇!果然还是松松最好。”训练极为消耗体能,薄浔见到有吃的瞬间双眼冒光,扑上去在宋嵩肩膀上抱了一下。
“别喊我小名。”宋嵩没拨开他,就任由薄浔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背后。
突然,走廊上传来谢哲的大嗓门,“薄浔!回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