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卿眨了下眼,好奇地看着菜里的姜丝,试探着夹起来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随后那张好看的小脸迅速皱起,就着水把一微微的姜丝咽了下去,痛苦地吃了一大口米饭。
姜这个东西果然还是一样的难吃,雪卿感受着舌尖微甜的香香米饭,嫌弃地将剩下的姜丝扔进了垃圾桶眼不见为净。
刚刚看到沈北连吃了两大块还以为这个东西变好吃了呢,小兔子扁了扁嘴,坏蛇难道是味蕾出了问题么?
最终,那个睡着草莓窝的小兔子被雪卿和他的宝贝盆栽放在了一起,而隔壁那条主机上的蛇则是沦落到了书架的最上层,下次与人见面应该会是一星期后佣人大扫除来打扫书架上面的灰尘时。
不过玻璃球还是很满意的。
在准备睡觉时,雪卿毫不犹豫地拿过小玻璃球放在整理好松松软软的床上,这样小的兔子,又孤零零的出现在这里,哪怕死掉了,恐怕也不会鼓起雪包,叫人知道这里还埋葬着一只曾经来到过世上的垂耳兔吧。
但梦里的场景是冬天,没有小草可以抚摸,它能碰到的只有地面上的雪,还有雪窝里一只冻得瑟瑟发抖,乍一看和雪地都融为一体的白色小垂耳兔。
雪卿睁开眼,或许是因为在梦里,他没有感觉到白雪皑皑的寒冷,但却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从落在他身上的柳条上温柔传递过来的暖意。
柳树被风吹了几下,上头的雪扑扑往下掉,她想了想,还是伸出柳条,碰上了小兔子的耳朵。
他今天没有梦到哥哥,而是梦到了一棵很粗很壮的柳树,它的枝条非常的长,甚至可以垂到地上,去抚摸地面的小草。
那只小垂耳兔本应粉嫩的耳朵和鼻尖都褪色成了浅浅的白粉色,呼吸也变得非常微弱,如果再没有人来,可能很快就要死去了。
小兔子懵懂地歪过头,很依恋地靠在柳树旁边,像个粘人的小圆子:“我不知道呢,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好像就是你啦!”
难道你是从娘胎里出来就长成这么大了么?柳树灵有些好笑地看着小兔子,但那双蓝色眼睛里的纯净和懵懂不似作伪,她抖了抖柳条,小兔子这些天已经积攒了些力气,看到在眼前跳动的柳条,忍不住伸出爪子猫似的来扑。
随后自己也变成小兔子,愉快地跳了上去。
“世上小兔子这么多,总不能只叫你小兔子吧,既然你受了我的灵力活过来,我也算见他睁开眼,柳树的更多枝条落到他身上,这样不知道过了几日,一道和柳条一样温暖,如同涓涓细流般的声音传来,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兔子?”得上你半个妈吧。”
小兔子全然没有心眼,直接就声音糯糯地叫了一声妈妈。
这趴耳朵小兔子真是让冻得有点呆,柳树灵听到真的这么叫了,反而自己有些发臊,树枝上的雪都抖下来不少。
“算了,还是叫我姐姐吧,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雪卿,怎么样?”
“哇,好好听,是什么意思呢?”雪卿欣喜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是希望你可以一次次从雪季活到青草满山的意思。”柳树灵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不过因为给我取名的人叫我长青,你就用卿卿的卿好了。”
“听起来好像是一样的呀。”雪卿舔了舔爪子,“是青草的青青么?”
“是这个卿。”柳树灵挥舞柳条,在雪地上写出了他的名字,“一个字听起来一样而已,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隔壁的松树精还叫常青呢,树在乎这些做什么,还要不要我摸你头了!”
“要摸!”雪卿趴在刨出来的小雪坑里,乖巧地眯起眼。
尽管他飞快地就趴成了兔子大福,但是柳树灵还是眼尖地看到小兔子压着那片地上干黄的草似乎秃了一块儿。
“不会等开春了我方圆十里都变成光秃秃的黑土地吧,你这么小一只兔子怎么能吃下这么多呢?”柳树灵不解地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