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好的腹稿只说了十分之一,下一秒,雪卿狠狠咬在他手上,力度之大在松开时甚至发出“咂”的一声。
沈北收回手,虎口处清晰印着两排牙印,其中几个深的正缓缓渗出血来。
他在雪卿眼前展示着两边格外深的牙印,怒极反笑:“你其实是西部菱斑响尾蛇吧,还咬人啊?”
雪卿见出了血,有点心虚地舔了舔唇,但一想起沈北之前总说要吃了自己,今天还说自己勾引大哥——勾引是想交配的两个动物才可以进行的动作,他和沈行是兄弟,怎么能说勾引这种话呢!?
太过分了,这条坏蛇一定是为了挑拨自己和沈行哥哥的关系,才这样说来让哥哥疏远他的。
果然书上都说坏人是蛇蝎心肠,蛇和蝎子都是坏蛋,而小兔子就不一样了,然而睁开眼的那刻,他一样也想不起来。
小兔子上半身趴在被子上,回忆了半天,自己似乎变成小兔子的时候还把它压在爪下,后来沈行把它塞到了被窝里,自己又跑去了飘窗上,但好像没有带着它一起去。
坏蛇的头真的好硬,自己头都撞痛了,沈北竟然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雪卿捂着额头忿忿地说:“谁叫你未经允许进入我的领地,而且还伸手掐我的,你如果再靠近我,我还会咬你的!”
雪卿走到穿衣镜前,发现收回去的兔子耳朵和尾巴又冒了出来,而且又像以前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都不会变不见了。
沈北手作势刚要抬起来,就被听到声音的大哥拎着领口扯了出去,他愤怒地回过头,正看到可恶的小兔子正兔假豹威地笑着冲他挥手,被子滑下来,露出少年一般纤细圆润的肩头,还有……险些拍在他脸上的大门。
这么想着,雪卿又理直气壮地瞪着他,坐起来直接用自己的脑袋撞了沈北的脑袋一下。
我这只温顺的小兔子咬了坏蛇,那都是他活该的。
“行,要打架是吧,沈雪卿,打哭了可别告状。”
没有人打扰,雪卿终于睡了不是很安稳的一觉,他梦里乱七八糟地见到了很多东西,有披着古代衣袍的老人、埋头打游戏机的光球、水里钻出来比十个兔子还大好多倍章鱼、装满草莓的白房子、藏着胡萝卜丝的炒青菜,还有很多很奇怪的东西。
那应该就在被子里才对。
他仔仔细细把耳朵和尾巴上的毛毛梳得顺滑,走到床边才想起要藏起来的那个包着药粉的牛皮纸。
说兔子出现最多的是鸡兔同笼,证明兔子和小鸡都是温和的动物,可以和其他物种和睦相处。
雪卿抖开被子,然而床上除了床单和枕头就只剩下两根他掉的毛毛,小兔子不甘心地把被子翻过面一寸一寸地摸,却还是没能找到牛皮纸的踪影。
“996,你看到了么?”雪卿疑惑地搓着耳朵,刚梳顺的毛毛又变得乱糟糟起来。
忙着寻找世界缺口的不靠谱系统996自然也没看到沈行的小动作,它将房间乃至整个别墅扫描了一遍,随后惊讶地发现,巴掌大的一张纸,竟然凭空消失了。
真是鬼故事了。
【可能掉到那里被扫地阿姨看到了扫走了吧。】996不解地说。
雪卿没有它这样乐观,兔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藏着他小秘密的牛皮纸,多半是被沈行或者沈北其中之一偷偷拿走了。
沈行哥哥已经还给他了,怎么会又偷偷带走呢,所以一定是那条坏蛇干的!雪卿趴在地毯上,愤怒地翻了个身。
此时,别墅里某条背了黑锅的蟒蛇同样在床上辗转反侧。
尽管在被扯着衣领揪出去后,大哥已经向他解释清楚了事情经过,但别人说出来的真相哪有自己脑补的精彩,况且凭借他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经验来说,当时的氛围似乎并不只是兄友弟恭、互帮互助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