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才此刻已经没有了教训赵向晚的心情,从包里掏出一个大哥大,疲惫地拨通电话,有气没力地说着话,慢慢往外走去。
他勾着背,缩着肩,再也没有成功企业家的意气风发。
许嵩岭拦住他的去路:“徐俊才,你妻子周荆容告你行贿受贿,请接受警方调查。”
徐俊才脚一软,差点摔倒。当朱飞鹏拿着手铐将他铐上,看着手上锃亮的“银手镯”,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嘴唇向下耷拉着,整个看着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周荆容心肠真狠,她这是看自己脱不了罪,死也要拉多一个人下水啊!
徐俊才惶然四顾,正与赵向晚目光相对。
恶有恶报,真好啊。赵向晚微笑而立,狭长的凤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芒。
“赵向晚,我落了难,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徐俊才咬牙切齿,满是仇恨。就是这个赵向晚捣鬼,要是没有她,他还是那个家庭幸福的星市知名企业家,根本不可能有牢狱之灾。
赵向晚的声音似雨水滴落青石,清冽而冷硬:“对你有坏处就行。”
赵向晚的决绝态度让徐俊才再一次想到梅心慧,他的心被刺痛,抬手捂住脸。如果当年不抛妻弃子,和梅心慧一起回到城里打拼,难道就一定不能成功?一步错,步步错,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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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旧案被侦破,重案组全体成员像打了鸡血一样,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高效率。
制作提请批准逮捕书,连同案件材料和证据一并报送检察院,所有工作终于在下午五点全部完成。
被众人簇拥着,赵向晚再一次成为中心。
朱飞鹏左手吊着绷带,右手拍打着办公桌,鼓噪起来:“漂亮,漂亮!赵向晚这回立了大功!”
所有人都笑着鼓起掌来。
“要不是赵向晚指出买凶这一方向,谁会想到将重点放在周荆容身上?”
“你们是没有跟着一起到徐家别墅,赵向晚只凭着周荆容惊慌的一眼就判断出水杯埋在梨树下,神了!”
“故意晾着冯莉莉,赵向晚留在审讯室里套她的话,没想到还真让她给套出那么多细节!什么咖啡馆、匿名信、四四方方的小纸包……厉害呀。”
众人发自内心的夸赞声,让赵向晚心里暖洋洋的。
读心术果然就该这么用!
夸完之后,何明玉问:“向晚,你怎么知道周荆容的水杯是从乔小红那里买来的?”
赵向晚反问:“你们觉得,周荆容有可能从哪些渠道拿到水杯?”
何明玉反应很快:“她进学校,从绘图教室拿走。”
赵向晚摇头:“周荆容不是学生,她进校园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留意。何况,她并不知道秦月影的绘图教室在哪里。”
朱飞鹏接上一句:“冯莉莉交给她的。”
赵向晚继续摇头:“水杯是罪证,冯莉莉如果拿到,依她的缜密思维,第一反应必定是丢弃,而不是亲手将自己的罪证交到周荆容手中。”
许嵩岭说:“今天在审讯室里,周荆容一开始说是从宿舍拿的,等到我提醒她水杯不在宿舍,她改口说在绘图教室拿的,可是再追问教室在几楼,哪一间,她又开始一问三不知,一看就是在说谎!”
赵向晚提醒大家:“你们记不记得?李雅芬老师曾经提过,到宿舍收拾行李时乔小红想找他们说话,眼带愧疚,可是却被人拉开。”
何明玉点头:“对!我记得。”
赵向晚:“在徐家别墅里,我曾问过周荆容,是否认识秦月影的室友,攀玮,还是乔小红?提到乔小红的时候,周荆容呼吸加快,鼻翼微张,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右上方,这说明她不仅认识乔小红,而且有过私下接触。”
朱飞鹏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别墅,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可惜!当时我不在,不然一定能对你说的微表情理论有更深刻的理解。”
何明玉双眼闪亮,双手击掌:“对!我记得。你当时连着问了周荆容几个问题,可是她抿着嘴一脸抗拒。我还让老高打个圆场,没想到你早就心中有数。”
赵向晚:“只要做过,总有蛛丝马迹留下。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推理,你们说……周荆容找乔小红做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要水杯!”
大家都看过乔小红的证词,何明玉更是全程参与对她的讯问,对赵向晚一见面就单刀直入的问话佩服不已:“你们不知道,赵向晚和我见到乔小红的时候,赵向晚直接就诈她,说周荆容已经交代,水杯是乔小红给她,并实施勒索。”
说到这里,何明玉有些不解:“咦?你怎么知道乔小红会心虚说出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