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楚已经三天没有过来了,凌沂想问一下是不是明天会来。
其实封楚有在这两天给凌沂打电话,每次都是“暂时无法接通”,拨打座机的时候凌沂要么是去了餐厅用餐,要么是在茶室和盲文老师上课。
看到凌沂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之后,封楚略有些惊讶。
他离开了酒桌去外面接听电话。
他一起身,酒桌上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些老板和封楚自然算不上朋友,只是生意上会有些往来,封楚在这些人中身价自然是最高的,其他人都处处小心去奉承封楚。
夜风冰冷,封楚点燃了一根烟,听到手机里传来凌沂温和的声音:“封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
封楚被他的声音勾得心底痒丝丝的:“这两天有点忙,等后天就回,晚上吃了什么?”
那天封楚说“天”就回,凌沂不确定是三天还是五天,所以在第三天的晚上给他打电话。
凌沂回想了一下:“今天没有胃口,吃了一点海带汤和米饭。”
凌沂本来就很瘦,平时有些厌食,来了疗养院后虽然有护工督促他吃掉营养师配好的饭菜,但有些时候他并不会完全吃完。凌沂口中的一点应该真的就是一丁点,晚上吃的米饭和汤说不定只有一两口。
“我给你点份夜宵,吃完夜宵再睡觉。”封楚道,“不然对身体不好,你太瘦了。”
封楚说话的间隙又有人出来了。
周知远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半,他想凌沂现在应该还没有睡,虽然不抱太多希望,他依旧给凌沂打了个电话。
这次语音提示和上次完全不同了“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周知远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他想抽完一支烟再回去。
昏暗中却见右侧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周知远随即认出了这个人是谁——封氏如今的掌权人封楚。
周家只在c市根深蒂固,远远比不上封家这样的豪门。今天这场酒局,封楚并不是组织者,但封楚坐的位置却是正中间。
很多场合只要封楚的母亲楚曼文不在,封楚永远都在最中间的位置。
对方在打电话,周知远为了避免被怀疑在偷听便回了包厢。
凌沂道:“今天不想吃夜宵,我去热一杯牛奶。”
封楚看了一下时间,他估摸自己十点左右能回酒店。
他很想见到凌沂。
“半个小时后我和你视频通话,”封楚声音低沉却温柔,“等我忙完手中的事情。”
封楚回到酒店之后已经十点半了,他带着些许酒气,甚至没有来得及去冲个澡便给凌沂打视频电话。
凌沂睡梦中被手机声音吵醒,他接了电话,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封先生……”
封楚目光落在屏幕里的凌沂身上,凌沂刚睡醒的模样说不出的漂亮,让人有狠狠蹂--躏他的冲动。
凌沂握着手机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热了牛奶,他将瓶子放进热水便上床休息,没想到完全睡熟过去,他拿着手机下床去拿牛奶,加了些许蜂蜜进去。
封楚突然发现凌沂的手指包裹着一道创可贴:“你的手怎么了?”
凌沂搅拌着杯子里的蜂蜜:“看书的时候被书页划伤了。”
封楚以为凌沂在开玩笑,他活了三十多年,从不知道纸张也能把手划破,但凌沂的神色平淡,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其实凌沂早就习惯了,失明前还好,即便身体比大多数人弱一些,但他做事冷静谨慎,不会让自己受伤。失明后因为看不到危险受了不少苦,手被门夹伤过,被热水烫伤过,摔倒在地扭伤过,就连薄薄一张纸,也能成为锋利的伤人利器。
封楚认真看着凌沂的手指,确实是很脆弱的一双手,除了握笔之外应该没有握过其他危险的东西,修长且骨节分明,因为肤色过白而略显透明,就像一些精雕细琢的手办。
如果能将凌沂揣在口袋里带在身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