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僧人将两条祈祷带和粗笔交给她,“请您在空白处写下姓名。”
“好,谢谢您。”
盛穗笑着道谢后走去长桌最旁边,弯腰先在求姻缘的红带上写下自己名字。
而在求身体健康的祈福带上下笔前,她手握笔杆停顿两秒,脑海不知为何闪过昨晚凌晨时分,周时予为了抱她、几次去洗热水澡的画面。
最终还是写下周时予的名字。
反正她不那么健康也活得不错,一个家里总得有一个身体好的吧。
她从小没有过宏远志向,事业财运足够生活就好。
既然如此,就祈祷她日后的婚姻生活美满就好了。
被心理活动逗得弯唇,盛穗将写好的祈福带交给僧人,双手合十谢过后去旁边等待,正好见周时予和梁栩柏两人先后从庙宇后面出来。
身高压制的两人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交谈两句,共同走向长桌,各自要了条祈福红带。
梁栩柏握笔大手一挥落下“杳秋”两字,拿起带子,满意欣赏他龙飞凤舞的字迹。
余光就见周时予写完站起身,手里求平安健康的红带上,赫然写着“盛穗”的名字,笔迹苍劲有力。
“哟,我们俩还挺心有灵犀,”梁栩柏勾唇笑的漫不经心,揶揄道,“没想到啊,你还信宿命论呢。”
“。。。。。。”
周时予平静将红带交给对面老僧,双手合十附身鞠躬,表情虔诚而郑重。
他时而觉得人性矛盾。
按理说,他该是不信命的人,否则在患上双相又反复发作的那几年,就该顺应天命结束生命,就该在屡屡失败后听从上天指令、再也不要出现在盛穗面前。
这些时候,他的确从未屈服过宿命,坚信事在人为,只要失败次数够多、总能找到正确方法。
而在某些时刻,周时予又希望这世上真存在神明保佑。
如若神明真的存在,是否能保佑他的女孩不要再受病痛所累、可否让她一直健康快乐下去。
每当这时,他又总会成为这世上最虔敬的忠实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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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过庙宇又祈福后,三人在山峰顶游逛一会,见午后日头太阳越发刺眼,便乘坐缆车下山,搭车返回酒店。
哪怕节假日,周时予也不得休息,今日出门他特意关掉工作的黑色手机,回酒店开机后,各种消息和未接电话同时跳出屏幕。
厨房里,周时予低头回复工作邮件,见盛穗将外卖送来的一袋子食材搬上料理台,起身要过去:“要帮忙么。”
“不用不用,”盛穗连忙制止,催促他先去办公,“不是说五分钟后要开视频会议吗,你怎么还坐在这里。”
说着就转身将周时予往卧室推:“你开完会就睡会,等下我弄好了叫你。”
“那你小心点。”
周时予拿她没办法,抱着电脑半推半就地关上酒店卧室房门,没多久就听对话声隐隐传来。
厨房终于只剩下她自己,盛穗颇有干劲地将披散头发系成高马尾,撸起袖子,从袋子里依次拿出芒果、牛奶、白糖等食材。
上次短信里承诺过,昨天来她就打算给周时予做牛奶冻,只是人一来就直接睡到天亮。
拿出小锅倒入牛奶、白凉粉和少许代糖,最后再倒入洗净切好的芒果小块搅拌均匀,一起放进模具冷藏。*1
感觉一份牛奶冻无法展示她飞速进步的厨艺,盛穗又做了草莓、哈密瓜和抹茶口味,初春微凉的季节,硬是弄出半身汗。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折腾一个多小时,是要准备多么复杂精美的甜品。
卧室那边再听不见声音,盛穗怕打扰周时予工作就没进去,靠着料理台拿起手机,看梁栩柏发来的十几张照片。
全都是她和周时予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