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燕河的第二个晚上，祁洛跟许翊去找张步他们吃饭。
还是在上次吃饭的店面，这次张步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
“我们打算今年夏天去北京看看。”张步倒上一杯酒，递给许翊。
许翊一愣，“你们去北京做什么？”
“做乐队。”张步说，“还要请你做主唱呢。”
“嗯？”许翊本来已经把酒杯端到嘴边，听到这个消息，喝都忘了喝。
“记不记得之前有人说想请我们去北京做乐队，觉得我们有前途。”张步说。
“记得。”许翊说，“但是那时候你不是拒绝了吗。”
“那是因为最最书还没念完，而且老骆的腿不好。”张步说。
许翊意识到什么，“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四月份就拿到毕业证了。”林最最说，“而且我也成年了，可以出去闯闯。”
“北京那边有个医院在招募我这种情况的病人尝试新治疗方案，得一年半时间，正好可以过去看看。”老骆说。
“然后上次找我那个人前两天又来找我。”张步说，“又喊我去北京，这么一合计，我们就过去呗。”
“那你们现在的主唱是？”许翊疑惑道。
三个人齐刷刷指向许翊：“你啊。”
许翊：“……”
许翊顿感释然，好兄弟们没有抛弃他，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无语，“要我去唱还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叉哥哥这么好，是绝对不会拒绝我们的。”张步笑容满面地说。
转过天，许翊和祁洛去学校看老师。
按理来说，现在是寒假时间，但是高三肯定没放假，听韩嘉裕说班主任又接了一年高三，当然这次不带班，只教数学，说是要拼一把，想评职称。
王颖继续接毕业班的原因对他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见到班主任。
祁洛从家里翻出自己的校服，几个月没穿上这身衣服还有点怀念的感觉，不少人上了大学气质会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祁洛和许翊似乎都不在其列，可能是因为高中他们就已经很好看了。
祁洛穿上校服对着镜子照了照，和半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这次返校他们没有提前通知老师，准备一大早偷偷地跟着高三学生混进校园。
因为好久没有起这么早过了，两个人都哈欠连天。
在学校门口的早点摊买了两个水煎包，然后进了校园，跟身边的高三生相比他们心情轻松得多，从过来人的角度看这种紧张的学习气氛，还有点儿怀念。
身边的学生行色匆匆，偶尔有人看他们俩一眼，然后就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某个瞬间祁洛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认出来了，因为对方明显想来跟他说话，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过来。
他轻轻拽了把许翊胳膊，意思不要打扰人家正常学生上课，许翊在这种小事情上跟他很心有灵犀，两个人一块儿往操场那边去。
去操场的路上，要经过校史馆的小花园，现在那边覆盖了一层白雪，依稀能看出盛夏时的模样。
“到这儿来还挺感慨的。”祁洛说。
“嗯。”许翊点了点头。
高考前他们在这儿接吻，高考后被人偷偷拍了照片发上贴吧，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可要是没有这件事，许翊也不会彻底跟家里决裂，某种意义上，许翊也不会彻底变成他的。
祁洛当然不会因为这事感谢拍照片那傻缺，但还是有点儿感慨，命运真是无常。
“咱们去校史馆看看吧，我记得有面荣誉墙。”许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