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难受地眯了眯眼，感官回笼，便感觉到自己腰上还横着一条有力的手臂。
昨夜记忆倏然如潮水一般涌回脑中。
“……”
“醒了？”
男人嗓音全无初醒的迷糊，清醒而餍足。
周亦澄默了默，想要动一动身子，却又被酸痛感席卷，只能无力地倒回去。
裴折聿低低地笑，周亦澄咬着唇，掐了他一把：“都是你。”
“是，都是我。”裴折聿全盘接受，一副虚心认错的模样，手搁在她小腹，腿压着她的，不急不慢道，“都是第一次，体谅一下？”
周亦澄被他勾起的尾音撩拨得身体颤了颤，有些怀疑地看向床头的盒子：“……你是第一次？”
小姑娘明显怀疑的声线让裴折聿无奈地拢了拢眉，惩罚似的在人耳垂上咬了咬，感觉到怀里人身子再一次软下来，他才沉声笑道，“你是把我想得有多浪？”
周亦澄不服气地嘀咕：“你以前确实……”
“……知道了，我的锅，就不提以前的事了，行不行？”裴折聿无奈道，“除了昨天那几个，一个都没少，不信你数数？”
“……”
周亦澄又不吭声了。
裴折聿反而逗她逗起了兴致，得寸进尺：“信不信我？”
周亦澄挣开他，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躲进里面，蜷缩成一团。
窸窸窣窣一阵，周亦澄隐约听见外面人轻叹一声。
下一秒，被子被轻松撩开，男人逆着光，一张笑得懒散且迷人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眸中仍然炽烈地藏着火，却又如风般桀骜肆意，张扬且坦荡。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曾经那个侧头冲她笑的少年。
和那些引她动心的，千千万万个瞬间。
那些瞬间凝聚成现实的画面，终在一朝夙愿得偿。
唇上温热厮磨的空隙，她听见裴折聿含混地说：“我爱你。”
周亦澄闭眼，在朦胧的暗色中无声回应。
如果是她的少年。
如果是她的少年——
她甘愿就此沉沦，不论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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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再喜欢他了。】
【……我爱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