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攸宁确认了一遍输液袋里还剩多少,将视线收回时,正好看到洛萸正出神的盯着他的脖颈看。
仿佛那里有什么让她痴迷的东西。
他沉默片刻,微微偏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察觉到他的动作,洛萸从幻想中回神,知晓他应当是注意到自己刚才的眼神了。
于是自首一般的冲他笑了笑:“不想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原本以为以他一贯对待自己的态度来看,他不会想知道。
但出乎洛萸意料的是,他非常配合的问了句:“在想什么。”
不见起伏的语调也听不出有任何的好奇心。
但洛萸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这点意外表现在周攸宁对她态度的改变。
“在想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她耸肩,有些遗憾,“不过这里场合不太对,不方便我下手。”
周攸宁像是在沉思,片刻后,他微微皱眉。
看这个反应明显是猜出来了。
就算猜的不具体,但估计八九不离十。
洛萸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心理的愉悦缓解了身体上的不适。
回到病房,她又重新躺回床上去。
生病的人躺着比站着要舒服的多,那种疲累感瞬间消退了五分之二。
输液袋里的药水快要流尽,护士在外面忙的不可开交。周攸宁也没有去麻烦别人,而是站起身,亲自替她换好。
洛萸的眼神全程都没有离开他过,那双眼始终带着盈盈笑意。
他只要低头就能看见。
病房总共就这么大,偶尔周攸宁会看她一眼,似在观察的她脸色如何。
结果每次都能撞上一张明明因为生病苍白,却又带着满意笑容的脸。
他始终不语,看神色也瞧不出异样来。
洛萸自认为自己这张脸长的还算撩人,可周攸宁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这确实挺让她挫败的。
她叹了口气,重新躺回靠枕上。
周攸宁站起身,问她要不要吃点水果。
听到这个,洛萸才想起来:“周老师来看望病人不说买捧鲜花,怎么连个果篮都不买。”
这话斤斤计较,但被她说出来却又带着了点恶搞的调侃。
周攸宁和她道歉:“来的时候没想这么多。”
洛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关心则乱,我懂。”
周攸宁将眼神移向她。
洛萸大方的和他对视:“发高烧是不是会影响视力,我怎么觉得我看什么都这么模糊。”
她低头去揉眼睛,揉好了又抬头,脸色往下垮了一分。
然后继续低头揉眼睛,再次抬头时,脸色比刚才更垮。
得出结论:“完了,我好像快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