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湛峥隐约猜到了傅禾茵为什么会这么喜欢霍乐宁。
无非是一种移情。
大家都猜到了，只是大家很有默契，谁也没有点破。
傅禾茵是科学家，她知道霍乐宁和那个孩子的区别，那么多一个人甚至多一家人宠爱霍乐宁，湛峥觉得没什么不好。
&ldo;这样。&rdo;他道。
&ldo;嗯。&rdo;霍乐宁轻声应了一声，&ldo;我今天去玩的时候，不小心进了他的房间。&rdo;
他顿了顿，&ldo;傅阿姨说，他小的时候经常会来他们家玩，所以她给他也准备了一间房间。&rdo;
他问湛峥：&ldo;你见过他么?&rdo;
那个时候，湛峥应当也就十一二岁。
&ldo;见过一两回。&rdo;湛峥如实道，&ldo;挺闹腾一小孩，跟他……跟傅叔叔的性格很像。&rdo;
湛戚还在的时候，实验园跟军队是关系相当紧密的存在，他被湛戚带着去见过几次世面，加上和严家的关系，他见过傅禾燃和他的丈夫几面。
傅禾燃的alpha也是实验园的，只是负责的是更为机密的军事武器研发。两人也算办公室恋爱，谈得轰轰烈烈。
当然，他有印象的，已经是两人结婚之后。
印象里，oga的外套就没有规矩穿好过，大大咧咧地披在身上，笑眯眯地揉他脑袋，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ldo;哎呀，小峥好久不见，别板着个脸嘛，来，傅叔叔捏一下。&rdo;
下一秒，就被身后冷着脸的alpha制裁。
傅禾燃生孩子的时候走了一趟鬼门关，因此，很长的一段时间，湛峥没有再见过他。
再见面，高挑纤瘦的青年怀里就多了一个圆滚滚的奶团子。
&ldo;小的时候记不清了。&rdo;湛峥道，&ldo;我就记得，有一次路过实验园外面，看见他和别的小孩儿一起玩，一群alpha管他叫哥。然后他看见我，眼睛亮晶晶地跑过来，问我湛峥哥哥今天湛叔叔来不来啊，装得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rdo;
他想到就觉得挺好笑，&ldo;反正古灵精怪的。我爹很喜欢他。&rdo;
然后回家看着他，又觉得挺糟心。
讲着讲着，湛峥的笑意又淡了些。
物是人非。
那场战役开始之后，所有这些鲜活明亮的色彩就都褪了色。
无论是照片，还是记忆里。
有一段时间湛峥打仗的风格总是快狠准，他记得消息传到首都星时他到被炸毁的基地，满地尸体和残骸。
他去晚了一步。
其实去早也无济于事，湛戚死的时候他才十二岁，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科宁一战，他还是像是噩梦重现。
好在，如今算是尘埃落定。
湛峥回了一些神，才发现霍乐宁一直安静地听他讲着故事，样子很认真。
他揉了揉他的头发：&ldo;差不多就这些，时间久了，很多事也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了。&rdo;
霍乐宁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