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假装无事发生地塞回了袋子最底。
接着薅了一圈,抽出一条白绫来。
长长的白绫迎风飘动,四周静默了一下,“……”
兼竹在几道复杂的眼神下淡定解释,“别误会,做衣裳剩下的边角料。”
他说着拉过怀妄一只手,低头给人绑在腕上。怀妄抬起胳膊垂头看他,两人离得很近,兼竹只比他低半个头,若他微微倾身甚至能碰上兼竹的额头。
“嗯…”腕间一痛,怀妄闷哼一声皱眉。
兼竹给他绑好后不放心,又使劲拉了拉白绫两端,直到把怀妄流畅的肌肉线条都勒得下凹。
怀妄,“……”
薛见晓轻轻闭眼,不欲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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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竹毫无自觉,他系好后满意地拍拍怀妄胳膊肘。接着抬眼看向后者,笑了笑说,“你可别走丢了。”
怀妄对上他的眉眼,轻声道,“不会。”
薛见晓又朝着谌殊身旁靠近,实在没忍住传音:和尚,我好怕。
谌殊微笑:你怕什么呢?
薛见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对未知的力量有种莫名的畏惧。
谌殊就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多做好事,佛祖会保佑你的。
“……”
那头,怀妄已经飞身去向了流沙漩涡中央。
兼竹立身空中,白绫在他腕间缠绕了三圈,他指节隆起,稳稳地拽紧了白绫另一端。
怀妄的身影在靠近石荒花时有轻微的晃动,想必是受到了元磁影响。
就连大乘期的实力都难免波动,难怪这么多采花者会有去无归。
根茎强韧的石荒花被一把拽住。怀妄手背青筋暴鼓,石荒花被缓缓抽出沙地,折根摘下。
兼竹顿时感受到一股疯涌的吸力自白绫那头传来。他道了一声,“怀妄!”
怀妄抬眼而来,相视间有难言的默契。
兼竹没再犹豫,合体后期的气势自周身迸发,荡开一圈流沙——长鞘入手直劈开那沙尘,连同流窜的灵力都被斩断!
与此同时,怀妄白衣破尘,直奔他而来。
…
兼竹身后,薛见晓整个人傻掉。
他只见面前那青衫裹挟着黄尘,漫天沙石、灵力乱窜,而兼竹屹立于风暴中心,身姿挺拔岿然。
震撼之余,薛见晓第一反应竟还是那出大戏。他喃喃,“……到底是便宜了临远宗内的哪个弟子?”
恰此时怀妄飞身而至。灵力涌动和气流相冲将他带得往前几步,两人手上还绑着系带,他几乎是将兼竹拥入怀中。
薛见晓的喃喃传入他耳中,他低头看向兼竹的头顶,怀里充盈。
这一瞬,怀妄不可遏制地在心里想:是了,也不知是他门中何人,哪里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