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在新笑的更开怀了,“你是要我说,你们全家心都够大吗?”
南宫瑾叹气摇头,吴在新走了一会,又笑起来。
“怎么?很好笑?”南宫瑾看看他。
“说实话,你别生气。哈哈,我觉得你这方面,不太有耐心。”吴在新笑着说。
“嗯?这你都看得出来?”
“你对蓉蓉啰。还有,刚才我见到二小子,大的在哭,小的在一边不停劝,好像在说师父什么的,”边说边看着南宫瑾,“当师父不是件简单的事,责任很重,你如果没准备好,不如不要接。”
“唉,这哪是我能说了算的。”说着苦笑下,话题一转,“我和松然说过,部分补给从淮安进。不过,如果这次来不及,还是在泉州准备,船没问题吧?”
吴在新没想到他话题转的这么快,“只到南洋?问题不大。抵祥记的房子?”
“是。我想这里的事完了,和你们一起走。”南宫瑾说了自己的打算。
吴在新停下脚步,看着南宫瑾,“你家里同意?”
南宫瑾笑起来,“我会好好说。”
吴在新摇摇头,“这和你是不是好好说没关系。别说是去南洋,光是你的伤……,是我儿子就不可能同意。”又看看他,“看来,你是想用不同意的做法了?”
“呀,你有儿子?没听你说过嘛。”南宫瑾嬉皮笑脸的问。
“废话。我儿子没你这么大主意,但比你乖多了。”吴在新斜眼看了看他。
“你觉得不会同意?”见吴在新摇头,“好吧,那我总有办法的。”
二人继续在园子里瞎逛,半晌,吴在新问:“你是真的想去南洋,还是只想找个理由离开?”
“有区别?”
“如果你是想到南洋,那我可以理解为你为祥记着急。但如果你只是想离开……,”吴在新顿了顿,“吴叔叔不是想管你的事,只是,现在你我共坐一条船,你总要让我能正确判断我自己的处境。”见南宫瑾不答,继续道:“我有家的,阿瑾。当初赵大哥重新把我们聚拢,我们以为他是想东山再起,我们三个安排了家里的事就又跟着他了。”吴在新走进亭子里坐下,“你、我一起在泉州,算是共患难。但,你给我的感觉是,随时都会抽身走……。”
“没吧。”南宫瑾也坐下,尴尬的笑笑。
吴在新也笑起来,“呵,钱你无所谓;责任,我不知道祥记的责任能在你心里占多大份量,或许你只是觉得有兴趣,兴头过了,也就算了。”
“我看上去这么不靠谱?”
“不知道,要看你怎么说。”吴在新笑着说。
过了很久,南宫瑾叹口气,“可能我一开始的决定就错了。其实,我不是一个很喜欢改变的人。现在……,折腾这么久,不如不变。”
“你是说,南宫瑾的身份还不如洛云石?”
“我反省过好几遍,连自己都觉得毫无意义。”
吴在新笑起来,“哦,原来拜师是打着留人的主意,真是……,唉……。”
南宫瑾自嘲,“是啊,保证我长期有饭吃。吃完爹娘、吃大哥,吃完大哥,吃侄子。多好。”
吴在新呆了呆,“阿瑾啊,”语众心长的说:“你以为这次你爹广宴宾客是为什么?为你娘做寿?非年非节的开祠堂,就为给你上族谱?就算是族长,也会被族老骂。说到底是为你正名、说明你的份量。你爹娘这事做的,就差诏告天下了。”
南宫瑾耸耸肩,“我无所谓,反正他们做的决定,之前也没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