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看着承锐有些难过,只得笑着说:“那承锐应该听娘的话。”
承锐转过头,又托着腮:“所以承锐坐在门口啊。但哥哥不听,他会来的。他今天逃回来了,我不知道他藏在哪里。我们自己这里没,我去过爷爷奶奶的院子也没。我知道,他会来你这里的。”
“那,我们一起坐这里等你哥哥,行不行?”
“我不知道。”过了会,承锐轻声问:“叔叔,一会如果哥哥来了,你对他好点好吗?”
南宫瑾看着承锐,点点头。
最终,承钧还是没来,而承锐靠在南宫瑾怀里睡着了,南宫瑾索性抱他去了抚琴轩。
晚饭,除承钧外,连沈雪莹都没到场。南宫璞为她请了个假,只说身体不适。承锐睁大眼睛看着南宫璞,什么都没问,只是挨着自己爹爹坐下。
晚上,南宫定康二位老友来访。那二位老友各有心思,一个是为罗家当说客、另一个明里暗里打听南宫瑾的情况,竟有做媒的意思。好在,这二位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平时也没生意上的来往。特别是来当说客的,见不可为也就歇了心思。至于做媒的,南宫定康倒也有些兴趣,只是没把话说满。三人喝茶聊天兴致颇高,一直到三更。
回到启明堂,周棠仍没睡,点着灯,穿着睡衣、头发松开靠在榻上,拿着厚厚一叠手稿,看的专心。
看着这幅场景,南宫定康心里一暖,笑问:“怎么还不睡?”
周棠抬头看看他,回了一笑:“聊到这么晚?还以为你们三个要整夜长谈了。”
“你知道老叶的,他夫人从不让他在外面过夜。看的怎么样?”南宫定康指指周棠手上的手稿
周棠站起来,帮南宫定康换衣:“阿瑾字写的不错。”
南宫定康大笑:“他要知道自己娘亲看了一晚上,就这么个评价,估计要生气了。”
“那可不止。我觉得我们家三个小子各个都了不起。你见过松然做的玻璃没?”
“怎么?他还在做?我让他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找找有没合意的姑娘。”南宫定康很无奈。
“他说要送我们玻璃杯呢,不过现在的成品还不满意。我都觉得很好了,真不知道他不满意在哪里。”周棠笑的有些得意:“想不到松然会这一手。”
“那,你那个字写的不错的儿子,除了字以外还有什么要夸的?”南宫定康换了衣服也靠在榻上。
周棠拿起那份手稿,挨着南宫定康坐下。南宫定康搂过她的腰,静静看着她。周棠俯下身,神秘的在他耳边轻轻说:“你说,阿瑾是不是天才?”
南宫定康大笑起来:“你这么夸就过了。”
周棠撅撅嘴,直起身:“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他想把每个堂都分成前堂和后堂。前堂根据要做的事务和个人才学,每人专做一个环节,比如钉子钉的好,那就专门钉钉子。我觉得他这样的做法,让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单独完成整件事。”
“你觉得有问题?”南宫定康问。
“堂众并不是签了卖身契的长工,他们虽说不能随意脱离,但也有相当自由。阿瑾把简单货运做的不简单,这就意味着需要很多人配合才能完成,,单打独斗成不了事。那就是说,我们给堂众再大的自由,他们都抢不了我们的生意去,因为做不了。再用法家的思想管理前堂,我更有兴趣看他怎么动手做。”周棠笑着说。
“不行吗?”南宫定康又问。
“行。后堂的想法,一开始我觉得多此一举,现在想想,倒也有些意思。每个堂里都养了一些人,特别一些堂的初设,本来就是为了养人。阿瑾的意思是,按一定的标准划分堂众,分入后堂的,每月给养生钱,但每月必须有五天时间,给堂众授课,如果连授课都无法完成,那就给六成养生钱,不用再为堂里服务,但仍承认堂众身份,直到终生。这样的好处就是,我们就能控制养人的开支。而且,有些人年纪真的大了,倚老卖老的也让人烦。”
南宫定康看着周棠,笑问:“你是在说我吗?”
“我刚看到这里,按阿瑾设的标准,你还真有资格进后堂拿养生钱了。一不小心,说不定只能拿六成。”周棠打趣道。
“唉,我本就想着该让儿子们养了。”
周棠想了想说:“我看到你书桌上有封信,是京里的。”
南宫定康苦笑声:“他们要我进京去谈。就这么一回事,来来去去几次,怕是他们真计划什么大动作,找不到人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