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今贾蓉也算是位高权重,若能得以傍身,也算是美事一桩。
尤二姐倒是有所意动,尤三姐却是有些不愿,只说道:“我们与宁国府的老太太是姐妹,如今倒要和人家的儿子混作一处,这说出去,岂不是说咱们为老不尊,没有脊梁骨么?”
“那你们就换成你们亲老子的姓,不就算不得姐妹了么?”
尤老娘有的是主意,她本就性情风流,长相貌美,对男女之事,向来看得开,不然也不会跟着年岁比她大许多的尤老爹做续弦。
“好姑娘,咱们都是无根浮萍,若有棵大树能够攀附,比什么都好。”
尤老娘自有一番生存技巧:“更别说,这大树还是镶金边的。”
尤二姐一听,面颊飞红,只说道:“只不知那将军可看的上我。”
“他凭甚看不上,你好歹也是七品家的官家小姐,他不过一个二婚,前头那个的爹也不过是个七品,能娶了你,也算是他高攀了。”
“尽胡吣。”
尤二姐拍了一下尤三姐,不过到底心底有了妄想。
人都说,继室不能比正室强。
这贾蓉前头的那位奶奶娘家也不过七品,尤老爹虽说没了,以前也是有个官身,若当真要嫁,也算不得高攀。
这么一想,尤二姐心底稍稍安定了些。
母女三人想的挺好,奈何贾蓉不愿意按照剧本走。
他回到家就听说这母女三人的打算,当即连面都没露,直接叫人去通知了张华,叫他过来迎娶尤二姐。
尤三姐烈性,拿着剑就冲上门去质问贾蓉,为何这般做。
贾蓉也没客气,只说尤二姐与张华早有婚约,成婚乃是理所应当,这件事便是到陛下跟前去,也是他说的对,又质问尤三姐:“你身为女儿家,却拿剑上门来,这是想做什么,刺杀朝廷命官?我念在你是太太妹妹的份上,给你一份体面,否则立即拿下,送至官府。”
尤三姐眼睛都气红了。
只觉得眼前这男人面目可憎至极。
原本还觉得自家二姐与他挺配,如今看来,若二姐当真与他在一起,岂不是羊入虎口?
“见人家家世败落便想悔亲?长了一双富贵势利眼,反倒觉得自己冰清玉洁。”
贾蓉心生厌烦:“我这家里,大奶奶好容易整肃了风气,到叫你们母女三人一来就坏了事,太爷丧事已经结束,若真不稀罕这富贵,便早早回家去吧。”
这话简直是‘啪啪’打脸,却又不能说人家说的不对。
尤三姐自知无理,却又气的恨不得冲上去捅两刀。
贾蓉一挥手:“书房重地,岂容撒野,给我赶出去。”
说完,便转身进了书房,大门‘砰’的一声摔上,可见多么气愤。
尤三姐被书房的小厮推搡着赶了出去,到了大门口,小厮砚台才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我给姑娘一句劝,若无事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咱们家这位大爷可不是从前了,且对大奶奶情深意切,你们母女三人的打算,阖府都知道了,若你们老老实实的,大爷还能当做亲眷相处,可你们打大爷的主意,那就只能怪你们自己了。”
若说贾蓉的话叫尤三姐愤怒,那么小厮砚台的话就叫人无地自容了。
尤三姐气红了眼睛:“胡说八道,休要辱我清白。”
话虽这么说,可怎么打算的,只有她们自己知晓。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尤老娘一听顿时哭天抹泪,非要尤三姐去找贾蓉,说宁国府欺辱她们,叫她们没了清白,尤三姐不愿意去,尤二姐又是哭哭啼啼。
第二天,那张华就派媒人上了门,定下了三日后的日子,就要派人上门接人。
贾蓉更是绝,生怕被尤老娘给缠上,第二日就出了城,到炼虚宫给老太爷祈福去了,作为一个守孝在家的好孙子,准备给太爷做个七八天的道场,什么时候尤老娘带着尤三姐走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