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赶紧的拿起信:“那我懂了,现在就去找林如海去。”
范婉也正忙着呢,直接说道:“去吧。”
苏宝珠一走,范婉便继续听武师父的报告,听到最后直接给气笑了:“也就是说,那温家兄弟如今生怕被水涵查到亏空,正想方设法补漏子,结果刚好挖出了煤矿,遇到个大商人想买,便想着提点儿价格出了,把赚回来的银子补回去?”
武师父点点头:“是啊,只是那姓曹的商人给我的感觉不大对劲。”
“哦?”
范婉端起茶碗,抿了口滚烫的热茶:“说话是哪儿的口音?”
“听着是江南口音,但又有点不像,就好似几个地方的方言混在了一起,说不上来哪是哪儿。”武师父以前在漕运上干活,南来北往的人见多了,这般南不南北不北的口音,还是头一回听说。
范婉闻言一愣,随即抿了抿嘴,又喝了几口茶,才开口猜测道:“你瞧着,像不像鲜卑那边的?”
武师父先是一愣,随即蹙眉:“倒也不排除这可能,只是若当真是鲜卑那边的,这官话未免也说的太好了。”
“每年鲜卑来袭,总会掳走不少关内女子,这些女子到了鲜卑,说不得生下了后代,她们教导后代说咱们这边儿的话,也实属正常。”范婉对于鲜卑那边的人会说官话并不稀奇。
武师父叹息:“正所谓知己知彼……咱们对鲜卑那边,却是一无所知啊。”
“温擎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范婉放下茶杯:“你继续盯着温家兄弟,还有那个商人,不过要小心为上,若当真是鲜卑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让你跟。”
武师父表情肃穆的道:“不容易也得跟上,我所求不多,不过是百姓日子过得安稳罢了,若鲜卑入关,苦的也只会是老百姓。”
“先生大义我心中知晓,只不过千万要小心再小心。”
武师父坚定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另一边,收到林如海眯着的皇帝看着里面的内容,当即大喜无比,立即拿着折子跑到了福寿宫,将折子递给太后:“母后你快瞧瞧。”
太后被皇帝的情绪感染,忙不迭的接过折子,仔细一看,瞬间喜上眉梢:“此事当真?”
“朕已经派人前往甘泉行宫那边的查证却了,若当真属实,于我大启朝,于天下百姓,便是万幸之事。”
“是啊是啊。”
太后捧着折子,忍不住红了眼圈,当年若不是家中实在是难以为继,也不至于会卖了她,她也就不会入宫,家里有了粮食,说不定母亲在怀哥哥的时候,就不会因为劳累和饥饿而早产,哥哥也不会体弱,说不定哥哥如今已经娶妻生子抱了孙子,说不定她能穿着红嫁衣嫁人做正头娘子。
如今她虽说当了太后,成了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她到底只是个普通女人,她想要的很简单,从来就不是这些荣华富贵,锦衣华服,她要的只有一个家而已。
不过……
如今倒也不晚。
她吸了吸鼻子,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折子上面形容孩子的字眼:“不愧是你的儿子,这么小,就这么聪慧,也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和你小时候像不像。”
太后叹了口气:“那范氏……怎么就不愿意进宫呢?”
“是儿子负了她。”
水渊扮演着深情的戏码,演绎着痴情人的角色,只是说起范婉时,眼中求而不得的遗憾却是那么的真实,他浅笑着,对太后说着他们的相遇,误会,与分别……整个剧情跌宕起伏,若范婉在,肯定要说一句‘当初水老师退出文坛我是不允许的’。
太后却信了。
其实这不是她头一回听说儿子与那女子的情爱故事,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闷不吭声的儿子竟还能有这般遭遇,可之后却是满腹的心疼与自责。
当年若不是她没用,也不至于为儿子娶了一个他根本不喜爱的姑娘,更别说,这姑娘还是甄妃举荐的。
也是,若不是这姑娘哪里有什么不好,甄妃也不会给了水渊。
后来事实证明温氏确实缺心眼儿。
“别想了,她既愿意写信给你,还提及孩子的事,可见她还是念着你的。”
太后觉得自己是女人,还是有发言权的:“便是她不愿意进宫,你也得想办法,把我那乖孙儿带进宫来才是,说是四五岁了,能跑能跳了,我却连一面都没能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