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舅让人给我送来的羊肉,切了半个肋排和羊腿给你带来了。”白清霖笑嘻嘻的把装肉的柳筐放在柜台上,看着张凤的大肚子,“啥时候预产期啊?记得去医院。”
“当然要去医院,说是二月份的预产期,估计过完年就得生。”张凤喜滋滋的把肉放到柜台里面,“过年来我家包饺子啊?”
“跟陆家过呢,说是那几天可能会下大雪,村里出不来。”白清霖打了些酱油和醋,“不过等你生了娃给我送信儿,怎么我都得过来看看。”
陆向阳找人托关系买了不少鞭炮,分给张凤两挂,就着急要赶紧回去。
“赶紧走,看见你就烦。”张凤冲着陆向阳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天天防贼似的,难不成还怕小白被自己带坏了吗?
“沈书记要去市里开会,咱们村今年还是先进大队,连续三年了。市里要接待优秀村干部,沈书记就去了。”
陆向阳的消息向来积极,这稍微有了动静,他就能提前得到风声。
“那他媳妇儿呢?”白清霖坐在车后面,有些着急的问。
“前两天他媳妇村里老人写了信过来,说他们家一个老的可能抗不过年去了,让家里亲戚都回去看一眼。昨天他媳妇就带着孩子走了,听说还是半夜走的,镇上有车送去市里坐火车。”
“那,岂不是……”
陆向阳嘿嘿一笑,“咱俩的机会,来了!”
第78章打电话
腊月二十八是大寒,天冷的要死,正经的滴水成冰。
白清霖裹成了个球,跟陆向阳鬼鬼祟祟的穿越小树林,来到沈书记家附近。
因为天气太冷了,家家户户早早的熄了灯开始休息,三更半夜的,天上还挂了个毛月亮,到处都阴森可怖的。
不知不觉,白清霖脑海中响起聊斋配乐,把自己吓得头都不敢抬,紧紧抓住陆向阳的衣角。
一开始那种激动和亢奋逐渐在冷风里平复下来,虽然不后悔出来这一趟,但现在又怕又冷,特别想回家睡暖炕。
“咱们就从他家柴房后面过去,把那片篱笆拆了,走的时候再给插上。估摸着明天得下大雪,那沈书记就算想回来也回不来,就算回来了,大雪也把痕迹都遮住了。”陆向阳心有成算,早就看好了位置。
“他家这两天没进来人吧?”白清霖哆哆嗦嗦的,就这么一会儿,睫毛上都挂了冰霜,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没人来,咱们村但凡来个人半天儿工夫家家户户都能知道。”陆向阳几步走到柴房后面,这里对着的就是后山的坟地,平时极少会有人过来。但是等大年初一初二就热闹了,家家户户都会来上坟,来来回回的脚印子多而杂乱,就算有他们不小心弄出来的痕迹,也会被遮住。
可以说这个机会,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那些篱笆都是从山上砍回来的树枝子,也幸亏沈书记家没有篱笆墙,只有土堆。虽然现在冻的结结实实,不过用力还是能拆出几根。
俩人都是第一次做贼,心里慌张的很。
陆向阳先把白清霖托进来,然后自己大长腿一跨也跟着进来,转身又把篱笆复原。
柴房挂着锁,正面是一溜衣服架子,不过上面没有晾衣服被子,而是挂了不少干菜咸菜。
沈书记这个院子整体和村里其他院子大致上是一样的,坐北朝南,前后大院。不过柴房是加盖的,平日里还在柴房对面挂衣服床单遮挡视线,也就是说整个前院只有大门口那边视野最好。
但凡有过来的人,坐在屋里都能看到。
陆向阳抽出铁丝,往柴房那个老式锁里面捅咕几下,咔哒一声,这个锁就被捅开了。
“你还有这个技能呢?”白清霖说话声音都开始颤抖,太冷了,这是给冻出颤音了。
东北的大寒那就是正经大寒,能把人耳朵冻掉的寒冷。
“啧,”陆向阳哼笑道:“有备无患,也就这种老锁好开,新锁也麻烦。”
柴房里堆了很多杂物和柴火,几乎没有多少能下脚的地方。屋里又黑,没办法点灯,只能等眼睛适应了慢慢的看。
“看,这里有清扫过的痕迹。”陆向阳蹲在地上,拽了拽白清霖,“痕迹这么明显,应该是走之前扫的,还没有被遮住。”
“这有什么问题吗?”白清霖只怪自己眼拙,啥也没能看出来。
“谁没事扫柴房?还就扫这么一块地方?”陆向阳站起身打量着面前那一对玉米秸秆,“这种夯土地面很容易会留下拖拽的痕迹,一般人家有了痕迹就有了,等天热的时候清理柴房,重新夯一遍地面也就完事儿。”
他说着,就开始把那堆秸秆抱起来往旁边放。
十几抱的秸秆后面露出一堆破木头栅子,掀开木头栅子,果然露出个地窖盖板。
这里不但有地窖盖板,还有一根单独的电线从旁边穿了进去,也就是说这个地窖里面,还是通了电的!
两个人摸摸索索的下了地窖,把盖板盖上,这才敢打开手电。
地窖挖的挺深,下来几乎得有小三米,然后又平直的挖,直直的通向后山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