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还没说完,穆溪就接过了她手里的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他不喜欢为难他人,也不愿意麻烦他人。喝完之后,他自己下床把碗放回了桌上,若非在一旁插不上手,有些尴尬。
“穆仙师,你别乱动,还是好好再休息一会儿……”
“对不起,”穆溪转向她,神情黯然,“我没能救回陈公子。”
若非愣了愣,她没想到穆溪会因为这个而跟她道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穆仙师别这么说,是你把我从八殿救出来的,你是我的恩人。陈公子遇害不是你的错,还有……”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了一些,“上次在不二殿,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穆溪摇了摇头,陷入了思考,半晌抬起头问:“李画师他……”
还没问完,若非就抢道:“他在七爷的谢府里。”
“哦……”不知怎么地,他觉得若非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那八殿鬼王……”
若非又抢答:“八殿王八让阎王抓起来后,还没审他,他就自尽了。”
“自尽?!”
穆溪心中一凛,他想着本可以从八殿那儿问出黑衣人的身份,现在更麻烦了,他们对黑衣人毫无线索。
他蹙眉想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头绪,头有些疼。再抬眼时,若非还在原地看着他,好像等待着他说什么。
他被盯得不自在:“若非姑娘,你……还有事吗?”
若非感觉有些迟疑:“穆仙师你……没有其他的事要问我吗?”
这话一出,轮到穆溪疑惑。
若非看着他迷茫的神情,语气突然有些着急:“你不想问问鬼舞念心的事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十一少这么急着去解这个咒吗?”
“鬼舞念心?”穆溪的确不了解,但他知道这是个血咒,“七爷说是当年阎王在十一少身上下的血咒。既是血咒,当然想解开啊……有什么问题吗?”
在鬼市遇到白无常时,只是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而后从进八殿到现在,他都没时间好好问这件事。
“鬼舞念心不是一般的血咒,”若非急着向他解释,“这是地府最毒的绝情咒。”
穆溪眼中掠过一丝异样情绪,但若非还是捕捉到了,似乎这个反应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有这个咒在身,十一少若是有了两情相悦的对象,动情之时,无论对方是谁,双方都会被血咒反噬。”
若非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这当年在地府实在算是一件轰动的大事,稍有心一些都能打听到细节。
她把紫火堂上的经过从头至尾、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并没有添油加醋,但穆溪听了还是感到脊背发寒。
若非讲完后,沉默了片刻又问:“所以,穆仙师,你是看得出十一少对你的心意的吧?”
这时木门“吱呀”一声,从外边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