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简单摆着三个菜,一壶果汁代替酒,提亚特给他倒了一杯:“下午还有工作,凑合喝吧。”
班卓抿了一口,随即仰头把杯子里的东西都喝完,那股躁郁之气缠绕在他心头,又闷又热,像有火在烧,烧得他干渴难忍。
“多久没见了?”提亚特笑了一下,给他满上,态度平和的跟他闲话家常:“从我接到调令驻守砂之海,就很少见到你和泰利耶了。”
提亚特看着窗外,从这里能看见外面开得一簇簇的小花和绿油油的灌木:“三年了,在这个鬼地方,实在是不容易。”
这话不是抱怨,只是在陈述事实,但提亚特是个情绪内敛的人,虽然不像泰利耶那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能说出这种话来,也是很难得了。
朋友之间久未见面,有些疏远的距离,一下子就被拉近了。
班卓精神一振,有些怀念:“以前你总说要到沙漠来,我觉得你脑子有坑,在帝庭里,无论哪个部门,不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呢?”
“非要到这荒无人迹的地方来。”他亲昵地抱怨道。
提亚特的目光飘远,仿佛透过外面无形的防护罩,看到了外面的漫天黄沙,说:“沙漠有沙漠的浪漫,在地上看到的星星,不比天上的差。”
“大漠孤烟,落日星河,待在帝庭,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
他有意亲近,气氛突然就轻松下来,班卓夹了一筷子菜,细细地嚼着,和他说了些天上发生的事,又交流了点工作上的心得。
“你申请扩充武器储备的事,我看到了。”他说:“内阁那帮人说城外的人也是人,死刑犯既然已经劳改,建造了城市,那就应该让他们活到寿终正寝。”
提亚特皱眉:“那就是一团毒瘤,不挤掉,迟早要出事。”
“我明白你的担忧,也支持你的想法。”班卓说:“我也在尽力替你周旋。”
提亚特举杯,遥遥敬他:“谢了,这些工作上的杂事就不聊了,总也没个结束,说了烦心。”
班卓抿唇一笑:“你今天应该把泰利耶也叫上的,他是真的忙,也是真的为你结婚感到开心。”
“他话少,但你是知道他的。”班卓像从前一样,当和事佬:“他就是这种性格,固执。”
提亚特说:“所以我才只叫你,避嫌。”
班卓摇头苦笑:“我劝不动,也说服不了他,你们就犟吧。”
他指着提亚特,又说起不在场的泰利耶:“你们俩一样的固执。”
两人闲话家常,又追忆往昔,班卓话锋一转:“你跟我说实话,莱尔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别拿前几天那一套糊弄我。”
提亚特沉吟,放下筷子,说:“说老实话,我也一头雾水,莱尔她一直都很听话,我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听话。
班卓打量着面前的老朋友,没错过他对差一点就成为自己妻子之人的形容词。
“好吧。”他没有追问,而是提出另一个让自己很费解的事:“如果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再想办法救她,可你为什么要栽赃莫托。”
这不符合提亚特在他心中的一贯形象。
失去理智,没有风度。
提亚特面露疲惫:“我太急了,我被她……冲昏了头。”
这显然和刚才的听话又前后矛盾。
班卓摆正神色,处理公事的时候,他习惯把自己放在一个中立的旁观者,作壁上观的审判者的位置,现在他把这个习惯带到了这里。
提亚特意识到他的变化,表情变得严肃,嘴角那-->>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